而且,這件事薛柯枚其實早就已經反反復復地考慮過了。因為這件事即使退一步講,就算是秀兒真的懷有劉春江的骨肉,在當時的那種特定的情況下,劉春江作為一個失去記憶的人,畢竟生米已經做成了熟飯,誰又能拿他和秀兒怎么樣更何況,那時候的劉春江,還不是一個正常人。
可是,話又說回來了,道理雖然是這么個道理,但是,這
件事窩在肚子里,憋在心上,薛柯枚到底還是有些不舒服。
所以,正因為這樣,薛柯枚才借著這個機會,忍不住想側面敲打敲打秀兒。
秀兒聽了薛柯枚的這番話,神情似乎顯得多少有些尷尬。她當然明白薛柯枚說這句話的含義。不過,她并不惱怒,只是臉上略微苦笑了一下,說道
“薛大姐,依我看,雖然你們是那么多年的夫妻,但是,其實你還是未必真的了解他這個人,而且更不了解我。”
“也許吧。不過,這也難怪,他失去記憶的那個時候,別說我了,就是連他自己,也未必能了解自己。”薛柯枚又擔心自己的話說得過于重了,把眼前的這位對劉春江有救命之恩的秀兒給傷害了,于是,她的口氣又緩和了一些。
說完這句話,薛柯枚抬頭看了一下墻上的鐘表,想到劉春江今天還要與她一起去法院申請取消限制民事行為能力人的法律狀態,便走到了臥室,準備讓他給幾個相關的人打個電話。
可是,讓薛柯枚沒有想到的是,就在她剛一推開門,分明發現,此時的劉春江,正神色緊張地把腳下的一個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東西,給踢到了床底下。
并且,他的神情明顯是在躲躲閃閃的,似乎是在遮掩著什么。
“你干什么呢”薛柯枚見劉春江的神色有些不對勁兒,疑惑地問道。八七柒
“哦,沒沒什么”劉春江一邊用身體擋著她,一邊裝作沒事的樣子,但是他臉上的笑顯得很不自然。
劉春江越是這樣,薛柯枚的心里越是犯著嘀咕,她推開劉春江,好奇地把腰彎下,一低頭,伸手就把劉春江踢到床底下的那件什么東西給拿出來了。
讓薛柯枚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剛才被踢進去的東西,竟然是一只男人的襪子。
很顯然,這不是劉春江自己穿的襪子。
那么,這個家里除了不是劉春江的襪子,那應該又是誰的呢
不用說,這只襪子,當然就是那天夜里,趙田剛找了半天都找不著的那只襪子。
那天夜里,劉春江當然也已經看見了,趙田剛一只腳是光著的,而另外一只腳,穿的就是這個顏色的襪子。
薛柯枚看著那只襪子,頓時腦子里又閃現出那天夜里發生的令她感到羞辱的一幕。
頓時,薛柯枚的臉上不由得感到一陣發燙,紅一陣白一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