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柳鶯鶯和薛柯枚,雖然說起來她們兩個人雖然也是集團公司的中層領導,但是,別說她們兩個遠離集團公司總部,有些信息也不是很靈通,而且,還有一點,畢竟她們不是集團公司的高層,公司有些事情她們還是不知道。
蘇秀玲望了望汽車的前面,這才又繼續說道
“道理其實很簡單。因為作為你工作上的同事,領導班子的主要成員,從內心講,我當然希望你在我最艱難的這個時候回來,能夠與我一起分擔當前工作上面臨的巨大壓力;可是,從個人的角度上講,咱們作為多年的老朋友,說句心里話,我又希望你最好別在這個時候著急回來。因為從你個人的角度講,如果在這個時候我把董事長的這副擔子重新甩給你,讓你回來跟著我一起去捅馬蜂窩,對你一點好處也沒有。甚至可以毫不夸張地說,你這個時候回來,無疑就是自己主動陷入矛盾的旋渦,或者是自己主動往火坑里跳,引火燒身”
“究竟是什么事情難道會有這么嚴重”
劉春江的兩只眼睛不禁睜大了。
“簡單地說,咱們黨委已經作出決定,公司馬上就要按照“精簡機構,減人增效,擇優上崗,優化組合”的方針,開始動真格的了。說白了,這其實就是意味著,下一步,就要裁員了,而且力度很大”
“裁員怎么個裁法兒難得真的要要”
后面的話,雖然劉春江沒有說出來。但是,誰都知道這句話的真實含義。
蘇秀玲兩眼望著前面,并沒有答話。
但是,她盡管沒有答話,這其實就是已經表明了裁員是什么意思了。
過去,在柳石英當黨委書記的那個時候,就曾經出臺過類似這樣的改革措施,比如當時所提出的“干部能上能下,工資能升能降,工人能進能出”等等。但是,在那個年代,盡管在實踐上也進行過一些探索,并且也取得過一些成績,但是相對而言,力度畢竟不是很大,所謂的“工人能進能出”,無非就是從待遇比較好的車間,調動到待遇比較差的地方,“工資能升能降”,但各個崗位的工資畢竟差別不是很大,所以,人們還是能夠接受的。總之一句話,再怎么變化,職工的基本生活費還是要給一些的,而并不是真的要把工人的“鐵飯碗”給打破。
一起共事這么多年,劉春江當然還是了解蘇秀玲這個人的。總的來說,蘇秀玲這個人性格還是比較保守的,辦事的風格,其實還是屬于穩妥型的,非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她是不會這么激進,斷然不會做出這么大的動作的。
畢竟誰都知道,對于裁員這種事情,其面臨的阻力,那一定會是非同小可。
而且特別是作為在這個單位土生土長成長起來,并且曾經工作過多年的老同志,可以說上上下下的每一個職工,以及他們的家屬,除了小孩,幾乎百分之八十左右的老人,都很熟悉。這么多年了,大家出門進去低頭不見抬頭見,雜七雜八里里外外方方面面的各種錯綜復雜的關系盤根錯節,交織在一起,其難度之大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