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晝放下書,有些煩躁地道“我要看書,你能不能不用拿這些消息跟我說,我不感興趣。”
旁邊那人表情凝固一瞬,隨后恢復正常,充滿歉意地道“抱歉,謝晝,我只是看最近周沛海都沒跟你一起,有點擔心你們感情關系。”
“我和沛海只是普通朋友,我不知道你在誤會什么。”
“那就當我多事吧。”那人嘆口氣,“這陣子周沛海老是和葉遠流在一起,我也很擔心周沛海會被葉遠流帶壞。”
謝晝臉色微不可查地變了變,低頭翻書道“我最近忙著備考,真的沒空關心這些。”
等旁邊那人走了,謝晝才抬起頭,表情變得有些凝重和困惑。
周沛海被帶壞什么的,謝晝半點都不信。
他是最了解周沛海的人,知道周沛海的意志和目標有多么堅定。要不是周沛海感染著他,他也沒法下定決定選擇醫學研究這條看似渺茫無盡的理想道路。
但謝晝確實不理解為什么周沛海會和葉遠流那種人走近。
如果說周沛海是盛大的烈陽,那葉遠流只能算路上硌腳的石頭。
兩個人之間唯一的交集就是當年貍貓換太子。如果沒有抱錯的陰差陽錯,現在葉遠流享受的一切特權都該是周沛海的才對。
但最近周沛海和葉遠流常常一起進出校園,明明白白坐的同一輛車,謝晝甚至親眼見過周沛海推著葉遠流的輪椅在校園里走
謝晝內心一直替周沛海不值,但過去周沛海不讓他管,他就沒有干涉。
但現在來看,謝晝感覺自己有必要悄悄關心一下。
萬一葉遠流用了什么下作手段,比如用周沛海家人來威脅周沛海呢
還沒等謝晝調查清楚,就有人敲開了他的宿舍門。
謝晝的宿舍是二人間,特意安排和周沛海住在一起。他們的宿管平時不來打擾他們,謝晝就以為是周沛海忘帶鑰匙。
結果打開門一看,是微笑的陸迦。
謝晝喜悅的表情頓變,警惕地道“葉少來我們宿舍干什么”
陸迦靠在電動輪椅上,看謝晝如臨大敵的樣子,略微好笑。
比起剛剛見面,現在謝晝對他的敵意似乎更深了。
“當然是來找你。”陸迦指了指腿,“不請我這個病人進去”
謝晝抿唇盯著陸迦看了一會,還是不情不愿地讓開路“葉少請進。”
陸迦進門環顧了一圈。
謝晝和周沛海的臥室收拾得很干凈,沒什么臭襪子球鞋的味道,東西擺放也很整齊,顯然兩個主人的生活習慣都很好。
不像葉遠流,都得讓葉家的保姆來收拾。
陸迦看了眼謝晝放在桌面上尚未合起來的電腦,轉頭微笑道“你在調查我。”
謝晝冷不防怔了一下,臉色瞬間變了,矢口否認“我為什么要調查你”
陸迦清晰地看到謝晝的神情變化,輕笑一聲“你的答案已經寫在臉上了。”
謝晝繃緊了臉皮。
“我知道你調查我干什么。”陸迦撐起胳膊好整以暇,“懷疑我拿捏了周沛海的把柄,害怕我對周沛海不利”
這里沒有別人,謝晝還是沒忍住“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陸迦從懷里掏出一沓打印的網絡記錄,笑瞇瞇地道“不過我比較好奇,是誰這么精準地告訴你我的行動軌跡的”
謝晝看著陸迦手里那些資料,咬了咬牙“我自己查的,有問題”
“我知道你不太會出賣別人,不過我剛好有個東西要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