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在四樓里側的樓梯間吧,我上去找你。
染漓拿著手機,走出了宿舍。
李炎彬說的那個樓梯要從走廊盡頭的門進去,十分狹窄,平時大都走中間的樓梯,沒人來這,很人甚至都不知這個走廊的存在。
李炎彬住在三樓,染漓在四樓,但染漓到的時候,李炎彬已經站在燈光下了。
在宿舍的穿著都比較隨意,李炎彬穿著白t恤和黑色短褲,下拖拉著雙拖鞋,濃眉黑眸在燈光下格外突出,見染漓來了,笑著打了聲招呼,陽光又健氣。
盡管他極力掩飾,但氣息還是有些喘。
染漓注意到了,“你是跑過來的嗎”
李炎彬撒謊“沒有,我是走過來的。”
說著,他怕染漓繼續糾纏這個題,拿出了日記本。
染漓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下意識走到了李炎彬身前,側頭看著筆記本。
兩人的距離被拉近,李炎彬仿佛能聞到染漓身上散發出的淡淡沐浴花香,他整個人都僵住了,肌肉變成了塊鐵板。
又來了。
這種身體本能的反應。
染漓沒有察覺到李炎彬的不對勁,頭也不抬的問“可以翻看看嗎”
李炎彬過神來,“沒問題。”
他提前做好了標記,立刻翻到了跟染漓有關的那頁。
“這大概四個月以前,我寫的日記。”
染漓低頭看去,整頁都是龍飛鳳舞的字,他瞇著眼辨認了足足半分鐘,零星認出了幾個字。
“那個我看不太明白。”染漓為難的說。
“不好意思啊,我小時候沒好好練字,這筆寫得跟狗爬樣,高中老師因為這事罵了我好幾次,有時候我自己都認不出當初寫了啥。”李炎彬訕訕地摸了摸寸頭,“要不我給你念遍吧”
染漓頭。
樓梯上的燈發出慘白的光,兩人的身形在本子上投下濃重的陰影,半邊臉藏在黑暗之中。
氣氛莫名有些詭異。
“2月28號,天氣晴。”
“我和染染去了老地方運動場后的小屋,鑰匙是我從李老師那拿的,我們照例去了東南角的小角落,不知為何,墻壁和架子之間的距離更小了,我們對站著,本來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但我不小心我討厭那感覺我很慌張,以我提前離了。”
這段云里霧里,在念的時候,李炎彬蹙起了眉,染漓的神情也很茫然。
“這樣”染漓問。
李炎彬了頭,“這樣。”
“雖然時間過去了四個月,但我應該至少有印象,可我努力想了半天,什么都沒想起來。”
李炎彬遲疑了幾秒,接著說“好像我的記憶被稀釋了樣,明明感覺記憶里沒有空白,但我去想的時候,很事情能隱隱約約的記起,像這天的日記,我還能記得是我去跟李老師借的教室,但之后關于你的,我不記得了。”
李炎彬的臉色十分苦惱,染漓是凝重。
這可能是副本的設定的前提,跟他有關的記憶被鍵清空了,恐怕不僅僅李炎彬是這樣,其他三個人也缺失了跟他有關的記憶。
這像把大大的鐮刀從天而降,斬斷了他接下去的路。
染漓苦笑了聲,見李炎彬十分苦惱,安慰“沒事,你不要想,可能是時間太久,你不記得也很正常。”
“不,我覺得我忘記了很。”李炎彬說“等明天上午我去看醫生,可能等我治好之后,能記起來了。”
染漓抿了抿唇,終究沒有口。
在副本里現代醫學根本沒用,估計李炎彬能失望而歸了。
李炎彬又轉頭看染漓,“你還記得那天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