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沒人”姜羲靠近小院,只見籬笆門被輕輕攏上,幾間屋子的門也都被關上了,院子里也沒見到熟悉的身影。
姜羲也不急,拉著計星找了塊干凈的石頭坐下,索性等起人來。
姜羲百無聊賴,就瞧見雪獅子跟計星的馬挨在一起吃草不,不是一起吃,而是雪獅子單方面搶人家的草吃,太霸道了
姜羲被逗得直樂,沒注意到遠方有人提著藥簍和鋤頭回來了。
“阿九”
姜羲倏地回頭,欣喜地從石頭上跳下“阿七”
計星幫姜羲拍去肩膀上的草葉,默默地跟在她身旁,與阿七頷首算是問好。
回來的除了阿七,還有一個其貌不揚的溫潤老者,應該就是阿七的老仆,那位懂藥理當過鈴醫的文伯了。
“這是文伯,上次你走得匆忙,還沒見過吧”
姜羲趕緊跟文伯問好,她知道自己能好得這么快,多虧了有這位文伯幫忙調理身體。
文伯話雖少,對姜羲態度卻很是和藹,看她的眼神更是平靜如水,絲毫沒有對姜羲女扮男裝的好奇。
當初姜羲是被阿七從江邊撿回來的,阿七知道姜羲是女兒身,文伯自然也知道。否則姜羲就不會穿著落了水的衣服,在床上臭烘烘地窩了好幾天了。
姜羲知道阿七定然身份不凡,在看到文伯后,這種感覺更強烈了。
文伯處處謹守有禮,進退有度,那種翩然大家之風,讓姜羲想起了在盛家見過的那些仆人。文伯甚至比那些人更加深藏不漏。
一般來說,普通的豪富之家,和新晉的貴族,都是養不起這樣的仆人的。只有真正鐘鳴鼎食的世族,才能通過幾代的沉淀與培育,養出這樣氣度過人的忠仆。
于是,姜羲對阿七的身份有了猜測。
出身世族,且在族中地位不低。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姜羲與阿七交好,是因為阿七是她的救命恩人,而不是因為身份家族之類別的東西。
她很快將猜測的想法拋到九霄云外,提著手里的眾多禮物,塞給阿七。
“這些都是我給你帶的”
“這些”阿七面露遲疑。
“都不貴重,是我愛吃的,張婆婆家的肉餅,食味記的糕點,李家的燒雞”
姜羲在樟州混跡這么久,別的沒了解到,什么東西哪里最好吃,她卻是門兒清。
阿七笑了“好,那我就收下了。”
阿七邀請姜羲進門坐下。
“上次不是說要請你吃細鱗魚嗎”
姜羲可沒忘記這個,登時大喜“對對對我就是為了來吃魚哦不,我是特別來探望你”
從垂涎三尺到一本正經,這飛快的轉變被阿七看在眼里,他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不是總被他掛在唇邊的恰到好處的微笑,而是愉悅發自肺腑,化為春雨滋潤大地般生機勃勃的笑。
看他笑,就像是聲色俱全的山水畫緩緩化為活物,萬紫千紅剎那開只瞬間,驚艷了時光與歲月。
站立一旁的文伯,微笑看著阿七的開懷大笑,心中嘆息。
公子有多久沒像這樣笑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