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姜族,自少禹巫主之后,便再無巫主了。”
夾雜著嘆息、悲傷、絕望、迷惘等等情緒在內的一句長嘆,便是南桑要講的故事姜族再無巫主
“怎么可能”姜羲臉色驟變,騰地起身帶翻了酒杯,酒液撒了她一身,她卻毫無所覺,瞳孔微微顫抖著,“沒有巫主怎么會沒有巫主”
南桑卻再次肯定了這個事實“少禹巫主的故事,也是我姜族最后一位巫主的故事。”
“那那姜族呢姜族怎么辦”姜羲幾乎無法想象,沒有巫主的姜族,要怎么活下去。
巫主的存在對于姜族而言,可不只是一個領袖那么簡單
南桑的聲音滄桑得像是在竹簡上篆刻歷史的小刀,一字一句,素手撥開迷霧,將那段歷史無比真實地展現在了姜羲面前
“少禹巫主之后,雖然沒有巫主的領導,但那時周天星盤還在,少禹巫主的小兒子姜堰,也是少禹巫主逝去后的巫史大長老,帶領著當時的所有姜族人,決定退居我姜族神山不周山。不知道,姜羲你是否還記得,我在雪心齋跟你提過的,北疆神山的故事那便是我姜族不周山。”
“不周山不周山”姜羲想起來了。
她前世居于白玉城,而不是不周山,不是因為不周山不存在,而是到了她那一代的時候,不周山早就毀滅在歷史長河里了。
至于這個世界的不周山還存在,姜羲也并不奇怪,這其中是幾千年的時間差距。
“姜族隱居不周山后,經過歷任巫史大長老兢兢業業的維持,姜族勉強維持了運轉,度過了幾百年的太平時光。但是,天不生巫主,姜族世代如黑夜幾百年的時間里,我姜族的后代也越來越孱弱,血脈越來越不堪,實力大大消退,不周山也在這場寂靜中,走向了衰敗。”
姜羲聆聽著這段歷史的時候,哪怕知道它是已經過去的事情,不可能在改變了。卻依然滿腔憤懣無處發泄,恨不得能有大神通扭轉時空回到過去然后呢以現在的她,回到過去又能做什么
深深的無力感,從姜羲的骨頭縫兒里鉆出,逐漸蔓延全身。
故事還沒有解釋,南桑繼續道
“衰敗,也代表著矛盾。有巫主在時,姜族齊心所向勢不可擋。沒有巫主,又經過幾百年的時間,我姜族內部到底爆發了矛盾,這也間接地導致了幾百年前的不周山大亂,一批神秘人趁機侵入了不周山的姜族內部,想要掠奪天機,翻閱姜族功法”
姜羲緊緊掐著掌心“哪里來的神秘人”
“大概是一些追求長生問道的煉氣士吧,這些人都已經消亡,沒有聽說過存在了,但是那時候的姜族,卻是實實在在地遭受了重創。”
南桑說得簡單,姜羲仍然能夠大致描繪出當時不周山上的場景。
內有族人不滿反抗,外有敵人趁機而入,種種矛盾齊齊爆發,那時的不周山必然是風雨飄搖,對姜族而言更是大危機
“然后呢”
“然后啊,那一任的巫史大長老選擇以命祭周天星盤,肅清了整個不周山,山上所有人,不管是姜族人還是侵入者,都遭到了驅逐,我姜族的諸多至寶也就此被封在山中不見天日。不周山的入山通道更是被直接關閉,整座神山就宛如在視野里被抹去了,之后幾百年,再也無人尋到蹤跡。”
姜羲從中捕捉到一個關鍵“那,周天星盤呢”
“不周山之亂后,便從此失落了。”他頓了頓,苦笑著看向姜羲,“所以,并非是我小氣,不答應你的請求,而是我姜族一無巫主,二無至寶,實在是無能為力。”
姜羲沉悶得說不出話來。
“不知你還記不記得,那日在華方山中,你去探訪朋友,回來路上被人刺殺的事情”
姜羲毫不猶豫點頭“記得,不瞞你說,剛開始我對長老你們有所忌憚,就是在猜測你們與那批人是不是有關聯。”
她倒是直言不諱。
“哦那你是因為什么決定相信我們的”
姜羲冷靜分析道“第一,那日雖然有人刺殺我,也有人救我,我想你們應該是救我的人;第二,那些人身上的巫印,與你們有所不同。”
“是啊,那日計星從我們的人手里奪下一具尸體,你也應該發現那個人身上被抹去的巫印了吧。”
南桑說的,正是姜羲當日在神秘人的脖子上發現的那個,被火灼燒過的丑陋疤痕。姜羲也是一眼就感覺出了,那個疤痕,原本應該是巫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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