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怎么可能比得過我們”
“怎么就比不過了要不然你們揮筆的這位大家,現場寫兩個字來比比”
場面寂了一寂。
崔子安站了出來“那幅字是我寫的。”
“是嗎那你現在寫兩個字來瞧瞧。”柳自懷語氣有些輕佻。
“你說寫就寫我們社長耗費數日的心血都已經送到你們手上了,憑什么又要我們現在寫”重山社的人為他們社長打抱不平。
“那幅字我沒帶,反正都是崔子安寫的,現在再寫寫也無妨吧”柳自懷反正就是耍賴。
“你”
崔子安壓了壓聲音,好脾氣地勸說“沒關系,我寫一下無妨,反正這里就有筆墨。”
說完,他在準備好的宣紙上勾勒而行。
這一動筆,崔子安就覺得他的氣息有些亂了。方才看了那長卷,心神受到了影響,他竟然下意識想要寫出更好的字來。但是模仿永遠是得不到其神的,就像他現在,第一個字還沒寫完就知道糟糕。
柳自懷與他不對盤已久,也不會給崔子安反悔的機會。
“喏,來比比看看誰的字更好”
在場的,可不是什么山野村夫大字不識,而是國子學的天之驕子,更是長安城里數得上的權貴子弟,他們自小浸淫在書法作品中,見多了還能不知道何為品鑒好壞嗎
那長卷往崔子安的字旁一放,就跟欺負人似的,誰好誰壞一目了然。
崔子安勉強扯起嘴角“抱歉,我今日狀態有些不好。”
重山社的人就像是撈到理由了,紛紛附和,說他們社長身體不好,這樣比不公平。
柳自懷直接呸了一聲,直說崔子安不要臉。
他眼珠子一轉“啊,我突然想起,你的那副作品我好似帶來了,要不拿出來比比。”
崔子安眼皮狠狠一跳,剛暗暗道了一聲不好,柳自懷就從懷里摸出據說是崔子安的墨寶來。
這作品裝裱雖然不如那長卷精致,但是流水全貌展開,任誰都說不出一句不好。
柳自懷心眼兒也有些壞,他將兩幅作品并列而放,中間就夾著崔子安剛寫下的幾個字,這字平日里看著還不錯,但現在被金玉一襯托,歪歪扭扭仿佛小娃笑話般可笑。
崔子安瞬間漲紅了臉。
柳自懷還故意咦了一聲“我看這字與你的大不一樣啊,這真是你的作品嗎”
崔子安心頭一沉“這不是我的字這是我放在房里的東西,是誰拿出來的”
有人顫顫巍巍舉起手“是我。”
崔子安疾言厲色地喝道“我明明已經準備好了一幅字給你們,為何出現在這里的卻是寧十九郎的墨寶”
周圍人啞口無言,有人忍不住小聲解釋“我們,我們也是想要贏面更大一些。”
“我們何須用這樣的手段”崔子安環視一周,架勢還頗有威嚴,“若不是我們作弊在先,自懷也不會逼急了拿出外人的字來搪塞,這事說來說去也都是我們的過錯。自懷,此事你大可不必,我們認輸。”
“等等,你這話什么意思,合著我們的墨寶也是假的咯”
崔子安含笑“我可不記得,你們奔星社有人能寫出不遜于我表哥寧十九郎的字來。”
“以前沒有,現在就有了”柳自懷揚起下巴,傲然道,“記住了,這幅作品是我奔星社新來的成員,樟州姜羲,姜九郎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