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尊主看了她一眼“原來你們是這么稱呼他的”
女子抿唇垂下腦袋。
“守道者叫我黑袍,你們叫我白袍,難道在你們所有人看來,我都該與他是宿命的敵人”黑袍尊主自言自語道,“如此是不是太小瞧我了上次在地宮,那白袍可是在我手下重傷啊。”
女子急忙道“白袍自然不是尊主的對手”
“可他卻是我的心腹大患”黑袍尊主一邊說著,一邊拆開書信,“多年前,我查出宋胥的身份,自以為能夠將長安城里守道者的人一網打盡,卻因為宋胥的逃離而功敗垂成,白袍的真實身份也就此錯過,讓他多在長安城里隱蔽了數年今日,我倒真要看看,這長安城內,金殿之上,袞袞諸公,到底誰才是白袍”
說完,他展開了書信
當日黑袍尊主在地宮一掌重傷白袍,借此契機一路調查白袍身份,總算是有了結果。現在書信上明晃晃的五個字,便是白袍的真正身份
“原來是他。”看到那個名字,黑袍尊主瞳孔緊縮,不禁想起了更加久遠的事情,“預言果然是預言嗎”
他癲狂而失控地大笑起來,手里那張信紙在他的緊握之下,已經寸寸碎裂。
唯獨一張碎片落在了女子面前。
女子垂眸一看,只見上面是一個“姜”字。
宋府院中的涼亭內,姜羲忍不住起身跺了跺腳。
“夜風好像有些太涼了,嘶。”她都被吹得手腳冰涼了。
棲梧急急忙忙起身“我怎么忘了你才病了一場都怪我都怪我,要不現在進屋里去吧”
“那我去點個炭盆。”姜羲說著轉身往外,沒了計星搭手,很多事情都需要她親力親為了
忽的,風中飄來破碎的三個字
“對不起。”
姜羲愣了一下。
對不起什么對不起棲梧在跟她說對不起
然后,她便敏銳地感覺到危險破空逼近,利刃無聲,冷意寒冽。
她渾身汗毛乍立,幾乎是瞬間便想要轉身往后退開,卻已經來之不及
姜羲眼睜睜地看著一柄純黑無光的小刀精準狠辣地從前面刺進她的心臟,那握著小刀刀柄的人,卻是棲梧。
姜羲沒覺得疼,只覺得困惑。
“為什么”她迷茫地望著棲梧。
此時站在她面前的棲梧,并不是姜羲一直以來認識的那個棲梧。
他面無表情,黑眸寂靜,握著小刀的手沒有絲毫的顫抖,刺穿姜羲心臟的動作更是干凈利落,仿佛已經做過千遍。
他抿著唇,迎著姜羲的困惑的視線,手中尖刀更往前送了送。
姜羲悶哼一聲,終于感覺到疼痛在心臟蔓延,刺目鮮艷的紅色在心口處像一朵花綻放。
“為什么。”姜羲抬手抓住棲梧的手腕,冰冰涼涼的手指觸到的是更加冰冷的皮膚。
那個單純愛笑的棲梧,不過在眨眼間就已經死了,所有的溫度褪去,現在的他比姜羲還要冰涼。
棲梧嘴唇囁動,冷冰冰地回答了她的問題。
“因為,我是幽影棲梧。”
姜羲渾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空了,最后艱難地扯出一抹諷刺的笑。
“原來,是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