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從江南到長安,一路跟隨寧玘的文伯走了進來。
沉思中的寧玘被瞬間驚醒,才發現自己的思緒又不知道被什么地方牽引去了。
他無奈地揉著太陽穴“文伯,何事”
“從長安來了一封信,是府中寄來的。”
封了火漆的信箋遞到寧玘面前,他動手拆開,粗略看了一通。
“阿翁的家信。”寧玘按著跳動的眉心,看似淡定地將信折了起來。
事實上,那信里的每一個字,都觸動著寧玘的心弦,仿佛踩著刀尖起舞。
真是又心驚又感慨啊。
寧玘苦笑著搖搖頭,只能說不愧是他運籌帷幄的阿翁嗎
身為縉云寧氏一族的老家主,哪怕幾十年不出山,也一眼看穿了他這個晚輩的心思,還輕描淡寫地在一封信紙上寫了出來。
所以阿翁,您寫這封信的意思,是在支持我的想法嗎
寧玘摩挲著光滑平整的信奉,若有所思。
酒樓不遠,黑暗之中。
身披黑袍的九幽衛如幽靈一樣悄無聲息地站立著,一如既往地注視著前方他們的主子幽冥太子。
“殿下,北越來的信報。”
九幽衛首領幽一沙啞的聲音,讓幽冥太子的注意力,從寧玘所在的酒樓,轉移到了剛送來的信箋之上。
信紙展開,一條可能攪動北疆風云不寧的消息,以三言兩語濃縮在了一張窄小紙條上。
“北越王子入境。”幽冥太子面具后的雙眸微微垂下,“野心昭然若揭。”
幽一沉聲道“北越王子未經通報喬裝打扮入境,難道北越是打算挑起跟大云的戰爭”
“只有長安那個愚蠢的皇帝,才會以為北越南盛能一直太平下去。”
幽冥太子說完,掌心用力,紙條寸寸碎裂。
幽一首領“慶州有鎮北侯蕭北秦,應該還是有一戰之力的。”
“一個試圖插手奪嫡的鎮北侯,已經不再是單純的將軍。”
“殿下的意思,是認為北疆會敗”
幽冥太子沉默不言。
“我要找到那座山。”幽冥太子說。
他的目光越過原州高大的城墻,眺望著天際遠方,似乎看到了層層白云后虛幻縹緲的神山之影。
他感受著后背的灼熱,幽暗的眸底光芒詭譎。
幽一敬畏地低下頭。
半晌。
感受到暗中有人窺探的幽一“殿下,要解決掉這兩人嗎”
“不必,北斗七星的人罷了。”幽冥太子輕嗤,“看來,是天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