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一樣,也是登天梯失敗后暈倒,醒來就發現自己在雪里”姜羲果斷略去前面真正的細節,順著幽冥太子的話將事情圓了過去。
幽冥太子的目光在姜羲的單衣上掠過,并未過多置喙。
他只問“餓了嗎”
“有點。”姜羲比較誠實。
“正好來時打了些野味。”
在幽冥太子的示意下,姜羲看到一旁的雪堆里丟著兩只野兔。這大雪封山的,姜羲走了老遠也沒發現半點生命跡象,也不知道幽冥太子是從哪兒抓來的。
姜羲光是望著兩只野兔,就能想到火烤過后的滋味,不覺滿口生津。
她忍住饞意“你知道怎么收拾嗎”
“知道。”幽冥太子說著起身,“我先回去處理,就當還你當日請我吃的酒。”
姜羲知道,他是在委婉避開,把溫泉讓給她呢。
順便還把那件黑色狐裘給留了下來。
姜羲目送幽冥太子的背影離開之后,俯身觀察溫泉。
是汪活水,所以水質很透澈,淙淙細流沿著鵝卵石向著不知名的地方流去。
世界空靈,天地寂靜。
只有溫泉嘩啦流淌的聲音不斷遠去。
姜羲頂著寒意,很快脫掉衣物跳進溫泉。
溫熱泉水緩解了肌肉筋骨里的疲乏,姜羲愜意地泡了好一會兒,再起身的時候,精神頭煥然一新。
“可惜沒有換洗的衣物。”姜羲摩挲著下巴,無數次地想起阿福跟計星。
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么樣了。
姜羲嘆著氣,披著狐裘,赤著腳慢騰騰地走回山洞。
她回去的時候,幽冥太子已經將兩只野兔處理好了。
兔皮被完成地剝離下來丟在一旁,內臟則被丟進挖開的坑里,等會兒會被細心掩埋好,免得把聞到血腥味兒的野獸吸引過來。
沒有水可以清洗,幽冥太子就用干凈的雪,把開膛破肚的野兔從里到外搓了一遍,處理得干干凈凈,穿好在樹枝,架在篝火上。
火苗滋滋地舔著兔肉,淡淡的肉香味開始彌漫。
“回來了”幽冥太子頭也不抬,手上正在處理那兩張兔皮。
他的動作很嫻熟,就像是經驗豐富的老獵人,手上活計演練過無數遍。
偏偏他穿著華貴云錦制成的黑袍,戴著白玉冠,還有一張材質特殊貼合的銀色面具,看上去就應該高坐云端的神衹般的人物。
他的形象與行為,儼然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姜羲看得愣了許久。
好一會兒才想起“對了,你的狐裘。”
“你披著吧。”幽冥太子從旁邊拿出一雙草鞋。
沒錯,就是用干草編制而成的鞋。
一看就是新制的,但是手法很好,干草細密到幾乎沒有縫隙,看上去也挺柔軟。
姜羲遲疑道“你做的”在這短短時間里
啊,不對,應該是幽冥太子還會做鞋
“你可以暫時穿著。”幽冥太子沉聲說,“待會兒再把兔皮套在外面,足以抵御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