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戰爭不打了就是,只要鎮北侯守在他身邊,度過這危機,那天下便是安康的,有什么比他的安康更為重要呢
“果然是我的愛妃夠聰明”景元帝興奮地摟著趙淑妃,像是在當前困境中找到了一條求生之路,雀躍不已。
倒是趙淑妃,懵懵懂懂的,也不知道自己說的話給景元帝帶來了怎樣的影響。
她只是眨眨眼,拽著景元帝的袖子繼續說十皇子怎樣怎樣的可愛。
景元帝聽得興起,當真像個慈父一樣關心起十皇子來。
三人其樂融融,就像真正的一家人。
這邊朝堂上景元帝為了柳淮南之死發了火暫且不提。
那邊姜羲聽聞了柳淮南的死訊之后,沉寂半天,還是覺得悄悄去成國公府一趟。
姜恪提前做了安排,姜羲悄悄進入成國公府,一路都算順利。
只是這宅子內外寂寥,無人為柳淮南操辦喪事,僅有三倆奴仆,來來回回地走著打掃廢墟,面色凄苦不知失了主子明天又該到什么去處。
在知道成國公柳淮南就是黑袍之前,姜羲對這位當今陛下的頭號忠臣了解得并不多。
見到這宅子內外被火燒過后,陰森森的,便問
“這柳淮南,沒有家人嗎”
站在她身側的姜恪解釋道“成國公柳淮南一生未娶,府中也無侍妾,都說他是將滿腔赤誠熱血都奉獻給了朝堂,無暇顧及兒女私情,就連景元帝也因此對他多有贊賞。”
姜羲挑眉譏誚“你信”
姜恪果斷搖頭“這柳淮南一生未娶,也無后嗣,怕不是為了忠誠,而是因為他若有血脈在世,便會被師父感應到吧。”
南桑所出的南家,不管在姜羲前世還是今生,都是姜族內的一大家族,血脈精純強大,若有后嗣在世,南家靈牌不可能毫無動靜。
“這南懷,倒當真是心狠。”
為了不被南桑發現蹤跡,干脆一生不要子嗣不娶妻子這要多大的狠心跟毅力才能做到
“不心狠,不成事。”姜恪從旁淡然道。
姜羲繼續前行“沒有家人,所以也無人主持他的喪事朝廷呢”
“無暇顧及。”姜恪撇嘴,“金殿上的陛下大概更擔心失去柳淮南后,對他來說存在多么大的損失,尤其是北境戰亂的時候。”
姜羲沒接話,對姜恪這個看法大抵也是認可的。
“這就是柳淮南身死的地方。”
姜恪把姜羲帶到了一座院落前。
被火燒過的宅子已經是一片黑乎乎的廢墟。
這場大火太盛,整座成國公府基本被燒掉了一半。尤以這塊地方被燒得最嚴重,房梁全部垮塌,似乎火勢就是從這里起來的。
“失火原因是什么”
“官府說是失手打翻了燭臺。”
姜羲抬腳邁進廢墟里面,鼻翼跟著動了動。
“我聞到了火油的味道。”她五感實在是敏銳,能夠捕捉到很多人錯過的細節。
就連官府也錯過的紕漏,姜羲卻沒有放過。
姜恪有些意外“火油是有人殺了柳淮南”
姜羲沒急著下定論,她在廢墟上走動起來,腦子里迅速重建起房屋原本的模樣,那些細枝末節就像是一塊塊小拼圖,被她的思維所牽動,然后構成一張巨大的現場地圖。
“不是有了殺了他。”已經大致走完一圈的姜羲,語氣篤定道,“是他自己殺了自己。”
“南懷自己尋死”姜恪稍作思忖,又覺得南懷自己尋死能夠理解。
反正以他身體狀況,也沒幾天可活了。
“可能是他自己活不下去了吧,他的真正身份對我戳穿,對他而言應該是一個打擊,他再也無處可逃了,就連師父也會很快知道這個消息。”
“是嗎”姜羲不可置否。
她的目光繼續在廢墟上巡視,推算著那些可能被漏掉的細節。
“巫尊這是在”
“不能錯過一分一毫。”姜羲淡淡道,“我們對長生教了解得太少,貿然靠近又會打草驚蛇。反倒是柳淮南,與長生教合作幾十年,對長生教應該了解至深,是最適合的切入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