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蕭紅鈺一行人已經抵達長安城外,本來就連著吵鬧幾天的朝堂,到今天徹底成了沸騰的鍋。
大臣們爭執得面紅耳赤,誰也說服不了誰。
“蕭紅鈺她區區一女子怎么能做慶州之主,做鎮北大將軍簡直胡鬧”
“可跟北越的仗就是人家打下來的,你不愿意,看看鎮北軍的士兵們答應嗎”
“大云與北越一戰,是無數北地兒郎的功勞,還有郭將軍這樣的英雄之功,怎么能歸結于區區一丫頭”
“蕭紅鈺在戰場上數次舍生忘死,落在你們這群文官嘴里,就是區區一丫頭”
“誰知道這些實績是不是真的,她慶州天高皇帝遠,要是一群大老粗看在蕭北秦面子上,非要給他女兒添光,我們哪能知道”
“你說誰大老粗”
朝堂上的爭吵,并不像尋常百姓們以為的那般儒雅高貴,實際上的場面也不會比菜市場吵架好到哪兒去,一樣的吵鬧,一樣的面紅耳赤。
文官和武官們,都恨不得卷起袖子當場打一架,硬是半點看不出來,曾經北越人即將攻破北地防線時,他們在朝堂上瑟瑟發抖、沉默不厭的樣子。
隊伍末尾的寧玘,看著這樣的畫面,煩躁地合上眼睛,一副不愿意多看的樣子。
是的,名滿天下的寧十九郎,寧氏麒麟,終于選擇出仕。
他的位置將近隊伍末尾,本人也僅僅是六部里的區區七品小官。
可是朝堂上的人,沒有誰敢輕易忽視他的存在,連吵鬧都不敢波及到他附近。
這讓寧玘身周,成為難得的清凈之地。
“夠了。”
景元帝充滿煩躁的聲音從上方響起。
就見他撐著腦袋,怒意簡直快要寫滿那張虛白的臉。
“吵完了嗎一群大云重臣,就像無理婦人般吵吵鬧鬧,可曾記得自己的臉面”
景元帝一番訓斥下來,下面眾臣總算是安靜了。
他看不出喜怒,只吩咐大家等待。
可看他這樣子,朝堂上稍微機靈點的人就知道,陛下這是心里已經有了判斷。
他們也不再言語,眼觀鼻鼻觀口,耐心等著蕭紅鈺入殿面圣。
跟朝堂上的暗流洶涌不同,蕭紅鈺率領的鎮北軍自踏進長安城的那刻起,便受到了百姓們最熱烈的歡迎。
擲果盈車、萬人空巷都不足以形容長安大道上的盛況。
畢竟,百姓們是最純粹的,他們知道是誰保護了邊境,也知道是誰為他們免去災禍。
看著這樣的畫面,不僅是鎮北軍的兒郎們喜笑顏開,包括連日來心情煩躁的蕭紅鈺,也著實松了口氣,唇邊不覺多了笑容。
這份喜悅一直延續到踏入金殿。
卸甲過后,他們一行人站在殿外,是經過宣召后入內。
鎮北軍幾位將軍最先被領進去,蕭紅鈺落在最后。
仿佛皇帝有意要冷落冷落她,讓她認清楚自己的處境。
蕭紅鈺見狀,不甚在意,只是老神在在地閉目養神、耐心等待。
讓從旁的人都不由得心生好奇,越發觀察起這個傳說中力能扛鼎的蕭大娘子該是個什么模樣。
他們仿佛忘記曾經蕭紅鈺在長安打馬游街的過去,只知道感嘆原來蕭紅鈺不是母夜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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