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稷在溫泉小筑住的兩天,姜羲是當真下大力氣為他調理過身體的。
但是這種辦法始終是治標不治本,楚稷因死咒傷了壽數,就算是姜羲以巫主的通天之能,也不能在短時間內徹底治好他。
不過,對外界而言,有這么個名頭就足夠了。
一是為幫姜羲這位神女揚名,二來,也是要結束外界對楚稷的病秧子印象,重新以健康的姿態出現在世人面前。
紈绔草包的永城侯世子人生,要到此終結。
取而代之的,將是冉冉升起的長安朝陽,世子楚稷。
于是,當景元帝在宮里看到楚稷時,有種恍然間的陌生感。
站在他面前挺拔俊朗的芝蘭少年,當真是那個貪圖享樂的草包世子
為何不過短短幾月不見,他單薄病弱的身軀就變得如此高大挺括,連氣度也如芝蘭玉樹,仗著他本就傲然于世的絕色容貌,更是給景元帝一種連金殿都蓬蓽生輝的錯覺。
景元帝心底有些不悅,總覺得像是什么事情超出了他的控制。
他高高坐在龍椅上,看著下方仍然言笑晏晏的永城侯楚雷,那張胖乎乎的臉都笑得快把眼睛擠成一條縫,足以見得他現在有多么開心。
景元帝在短暫沉吟后,想到前段時間他的政令竟然連門下省都過不去,而這背后的始作俑者自然是寧遠崇無疑。
以寧遠崇在朝野中的勢力,能與他抗衡的人寥寥無幾,楚國公霍章算一個,永城侯楚雷也算一個。
前者是他決計不能用的,而后者
景元帝很快拂去心底那點不快,用外表的改變不能代表什么的理由來安撫自己過后,又恢復了親切的君主姿態,像是和藹長輩在詢問楚稷,問起他治病的過程。
楚稷要當個名正言順的健康人,當然按照和姜羲商量那般,將北山神女吹噓一番,順便還說起了一些不為外人所知的事情。
楚雷神秘兮兮道“陛下可知,這北山神女的真正身份是何人”
景元帝這次是真的好奇“難道楚愛卿知道”
他早就命人調查過這北山神女,可惜對方就跟憑空冒出來似的,差不多半點來處,也讓景元帝多少有些警惕。
結果楚雷給了他一個十分令人震驚的答案“那北山神女,竟然是世家貴女還是南寧侯府上的三娘子,南寧侯姜恪的女兒”
“姜恪”景元帝有瞬間的茫然,“他不是只有兒子”
身旁的貼身老內侍適時提醒“陛下,就是那位長安皆知的癡傻兒。”
景元帝總算想起來南寧侯府這號人物的存在,而他之所以知道,還跟他那非要嫁進南寧侯府的妹妹清樂長公主有關。
“原來是她,既然是癡傻兒,又怎會”景元帝困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