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挪開視線“下午繼續嗎”
季楚堯抿了口營養液“好。”
其實,在虛擬訓練場內,因為過于頻繁和真實的瀕死體驗,很多訓練者都會留下心理創傷,好幾天爬不起來也是常有的事。會主動要求的是少數。
季楚堯也經歷過這樣的訓練,不同的是,他用的“道具”是真貨。是季家的護衛隊從空間折疊區里抓回來的東西。
倒下,再站起來。重復這樣的過程。在上千個同宗里殺出一條血路,證明自己有資格成為候選繼承人。
只有面臨過死亡,才知道自己的渺小。一次次死里逃生,才能訓練出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氣。
弱小和無知都不是生存的障礙,傲慢才是。
樓下,在貯藏室忙碌的機器人管家1號盯著監控“這么貴的營養液這么貴的營養液少爺自己都只有幾袋,怎么可以給客人喝”
2號拍了拍它圓柱形的身體“但是少爺好久沒笑的這么開心了。”
1號覺得2號的臺詞有點糟糕。
在季楚堯家里做客第二天,司辰終于摸到了機械武器。
當年大學軍訓的時候,司辰也抓到機會學過一段時間。
負責軍訓的教官是隔壁軍校的男研究生,被他幾句“哥哥哥哥”迷的找不著北,恨不得把畢生所學傾囊相授。
可惜大學軍訓只有2個月。一結束,那位教官就回去封閉訓練了,還提到了什么家族培訓,說什么畢業后就回來娶他這么多年都沒上過線,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想到這件事,司辰難免有些分心。
好在他的情緒偽裝一向到位,季楚堯作為老師,壓根沒發現自己的學生走神。
季楚堯丟給他一本機械原理,道“這是我大學用過的教材。”
不學習,有些武器的操作臺都看不懂。
司辰翻了一下,季楚堯顯然不是那種務實型學霸,教材上的筆記寥寥。字體是很標準的印刷體。
給出的批注雖然少,但很用心。
司辰沒有立刻接過,而是看向了季楚堯的眼睛“現在的我沒辦法回報你,也沒有東西可以拿來交換。季先生。”
盡管季楚堯給出的都是自己用不到的、多余的資源,那依舊是司辰負擔不起的價格。
季楚堯撐著胳膊坐在他旁邊,思考片刻,道“你有。”
他指的是長生淵。
司辰的語氣很堅決“我不會拿它換任何東西。”
這種態度甚至和長生淵本身的價值無關。
它叫他媽媽。而司辰的確有些把它當孩子。
長生淵聽見了司辰的話,有些高興又害羞地把自己盤成了一個圈。
司辰“我不想騙你,雖然您對我表示過好感,但很抱歉我不”
司辰本來想說“我不喜歡你”,但又覺得過于傷人,畢竟有時候一句普通且自信都能讓人破防。
于是,他改口“不是同性戀。但如果你想,我愿意承擔戀人這一職責作為回報。”
季楚堯是聰明人,話說明白好辦事。
更何況司辰在最開始見到他時,也沒來得及捏人設,做出的都是自己的真實反應。
季楚堯的唇角微微翹起“不要這樣勾引我,我才25。還處于雄性智人的求偶期。”
司辰覺得,季楚堯也不像是容易被勾引的樣子。
季楚堯沒忍住嘆氣“不用想太多。”
司辰的戒心比他想象中更重。
“就像你看到的這樣,在你身上的投入對我而言不算什么。更何況投資有虧有賺很正常,我并不在乎是不是每一筆投資,都能收回本錢。”
季楚堯看向司辰的眼睛“但沒有一個投資人是奔著虧錢去投資的。如果真的有需要的那一天,我會使用你。你可以自由地選擇接受或者拒絕。”
司辰微微點頭“好,謝謝。”
他很快投入了學習中。
說是學不太對,因為季楚堯過兩天就要走,時間有限,他是死記硬背。
死記硬背。
這對司辰來說,并不是個貶義詞。
小時候,撫養院的教育資源總是很有限。學的東西也非常淺顯,根本沒辦法讓他們通過小升初考試。
為了學到考學,司辰每周都會想辦法搭公交車,去市里的圖書館背資料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