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鐵鏈拴在了老奶奶的脖子上,用力勒住。
攤主的聲音悲慟“我是老實本分的生意人,你不要把老實人給逼急了我帶著手機呢,我一個電話,我們村的人都來呼死你信不信。”
司辰沒有回答,而是向兩邊拉著鐵鎖。
這個攤主的力氣比想象中大,像是一頭蠻牛,在他懷里掙扎的厲害。
他朝余連道“你去后面坐著。”
駕駛位太小,擠不下三個人。
余連急忙走過來,把餐車上的東西拂到地上。滾燙的鹵汁散落一地。
“我的飯我的飯啊”
攤主抓住鐵鏈,不住的哀嚎。
這一刻,長生淵竟然和它微妙的共鳴了。
在清理下面車廂時,余連沒忍住驚呼了一聲“我”
正常的餐車,下面裝的是燃料、調料和備用桌椅之類的東西。
然而這個餐車的下面,裝著半截人。
這個人被削掉了胳膊,沒有下半身,喉嚨有個明顯的刀痕,整個人鮮血淋漓。
他已經死去,但位于心臟的能源泵依然跳動著,為小吃車動能。
這是一個機械改造方向的進化者,已經遭遇不測。
司辰收回目光,道“開車。去禮安街13號。”
攤主怒道“你做夢”
司辰拉緊鐵鏈,攤主的脖子頓時被勒出深深的血痕。
她的雙眼向上翻,口里吐出白沫,拿尖銳的手使勁刮著撕扯司辰的胳膊,發出了“嗬嗬”的氣音。
司辰微微松開鐵鏈,冷冷道“開車,禮安街13號。”
小吃車終于啟動了。紅色的白熾燈在車頭一晃一晃的,像極了亡靈的路引。
三輪車在路上七拐八拐。
隨著時間的流逝,周圍的環境也變得越來越偏,黑霧又一次升起。
車頭紅燈能照亮的范圍,直接從七八米直接縮小到了兩米以內。
司辰打開手電筒,不出意外地發現手電筒再次失靈。光穿不透黑霧。
余連坐在后車位,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嘆了口氣“又降溫了啊。”
小餐車最終在一家破舊的醫院門口停下。
醫院不高,三層樓。頂樓上,有一排紅色的發光字心靈之家康復中心。
攤主手搭在車把手上,語氣唯唯諾諾“到了。”
司辰說了聲“謝謝”,然后拿鐵鎖勒斷了它的脖子。
他把菜刀給了余連,又從攤主的口袋里摸出手機,最后卸下了小吃車上掛著的燈。
果然,這燈哪怕是不連電線,也是能亮的,只是光線變得昏暗了一點。
雁過拔毛,攤主被拔的干干凈凈。一點都沒有浪費。
余連從后車位上跳了下來“我們就這么進去嗎,要不要再找幾個人”
司辰回答“一路過來,我都沒掃到人。而且,我覺得單憑我們兩人,找不到心靈之家。”
就像是那個跳樓鬼帶他去的“家”。沒有它的指引,司辰自己是沒辦法遇到那個房間的。
當然,最重要的是,當他從鏡子里看見趴在自己背上的白裙子時,司辰就明白,自己大概不用擔心生命安全了。
他已經不記得第一次見到白裙子時的場景。
但司辰記得,當初在撫養院遭遇靈異天災時,白裙子做過些什么。
它說“我給你毀滅一切的力量,在這里。”
司辰的意識恍惚了一瞬,他收回目光,對余連道“走吧。”
康復中心的大門口亮著路燈,有一個老舊的保安亭。
保安亭內沒有人。
司辰撬開門鎖,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