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目光透過封閉的窗戶,落在窗外那個若隱若現的球狀物體上。
窗戶外,紫發蘿莉蜷著身子,剛把半顆腦袋縮回去。
“好險,好險,差點被那個該死的家伙發現。”
蘿莉吐著粉紅色香舌,一臉劫后余生的樣子。
“臭道士究竟看到了什么?”
她對茍道長前后的態度變化感到費解。
郝凡在道長的恭送下出門。
走到門口,茍道長一轉臉,沖著旁邊足以容納一人藏身的盆栽大喝:“羅莉,你鬼鬼祟祟在干什么?”
躲在盆栽后面的紫發小蘿莉俏臉發白,尷尬地走出來,揮手和道長打招呼。
“嗨,茍叔你好啊。”
“好你個大頭鬼!你在這干嘛呢?你居然偷窺?你一個黃花大閨女,你害不害臊?”
茍道長一見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化身鍵盤俠狂噴。
兩人看起來是熟識。
郝凡似笑非笑打量蘿莉兩眼。
按照自己在手機APP上看過的那些小說套路走向來看,一般學有所成的少年高手下山,遇到的第一個女子,即便不是女主,起碼是個關系曖昧的女配角。
莫非這位就是自己的真命天女?
哎,尼瑪,并不是呀。
郝凡只瞧羅莉兩眼就失去興趣。
對于還沒發育齊全的小屁孩,尤其是這種喜歡COSPLAY的二次元少女,他沒有絲毫想法。
女主?那是癡心妄想!
連女配都算不上,丫頂多算個萌系龍套而已。
你好龍套,再見龍套!
“哎,小哥哥你等等我。”
郝凡要跟女龍套說拜拜,可龍套沒有自知之明啊。
她還鍥而不舍地追了過來。
郝凡充耳不聞,沒搭理她,走出一小段,忽然回頭,看向茍道長。
“道長,小子臨別有一言相贈。”
茍道長一臉茫然看著郝凡。
被茍道長稱為羅莉的小蘿莉趁機跑到郝凡身邊,沖茍道長做鬼臉。
郝凡正色道:“我要是沒算錯,道長今年四十有六了吧?道長前半生過的一帆風順,豈不知禍根早已埋下。家中長輩誤信江湖術士之言,以所謂陽克陰,土固之的說法,給道長取了日德二字為名。”
郝凡說到此處,道長面色逐漸凝重。
他誤以為郝凡是武侯奇門諸葛家的弟子,以諸葛家對奇門遁甲的研究,卜算一個人的一生吉兇自是易如反掌。
關系到自己的命運,道長唯有慎重對待。
“三字單拆,于五行而言,茍屬木,日屬火,德亦屬火,雙火燃木,當木化為灰燼的那一刻,火便會熄滅,生命便會終結;于命理而言,茍為吉,日為吉,德亦為吉,呂氏春秋中曰,全則必缺,物極必反,三吉命理疊加至極限,便會成為大兇之兆。本來道長投身道門,獲賜道號,若能堅持于深山中清修道法,當可逢兇化吉。”
不顧茍道長越來越難看的臉色,郝凡嘆口氣,遺憾道:“可惜道長竟然投身官家,官乃銳利之器,鋒芒畢露,恰恰與道家的清凈無為相悖,故埋下大患。48歲前若不做改變,道長后半生將會苦難纏身,輕則血光之災,重則性命不保。”
道長死死盯著郝凡,半信半疑試探道:“道友是否在危言聳聽?”
其實郝凡的話,他已經信了大半,否則稱謂不會從居士換成道友。
早在半年前,茍道長前往靈山祥符禪寺拜見五老,曾得到類似答案。
“信不信隨你。”郝凡笑笑,“說實話,這世上值得我親自出手替他卜算命運的人屈指可數,你是第二個,你應該慶幸自己運氣好。”
言盡于此,郝凡說走就走。
“等等,那第一個是誰?”茍道長關心的有些與眾不同。
郝凡淡淡地留下一個讓道長呆若木雞的名字。
“全真龍門,趙青陽。”
直到郝凡和羅莉的身影相繼消失,茍道長耳畔幽幽傳來一段話。
“給你兩點建議,第一改名,我覺得茍富貴這個名字非常適合你;第二隱退,回到深山老林中潛修。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