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偏院里。
清真大師站在一石桌旁,微仰著頭看著天上重合在一起的兩個太陽,雙手合在一起,輕聲說了句“阿彌陀佛。”
話落,趴在石桌上的年輕男子緩緩轉醒,他抬手捏了捏太陽穴,才看向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清真大師“三爺,我怎么睡著了”
清真大師轉身,看著他,抬手撫了下自己那花白的胡須,并沒有回答他的話,只道“故兒,你該回去了。”
江故揉著太陽穴的手緩緩停了下來,他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總覺得他今天怪怪的。
約了自己過來什么都沒說就又讓自己回去了。
但他還是什么都沒問,說了句道別的話,就抬腳離開了。
才剛走,一位小和尚就急匆匆的跑過來了“師父,師父,我有件詭異的事情要告訴你”
清真大師看著江故離開的身影,臉上難得的浮起了一抹笑容。
他端起了石桌上的茶杯,動作儒雅的喝了口,才看向了那跑過來的小和尚“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有事要慢慢來,慢慢來,不能急。”
小和尚單手叉著腰正喘著粗氣,沒聽到他的話一般,斷斷續續的,自顧自的繼續說著“師、師父,剛、剛你聽到了沒鐘樓的鐘聲、自己響起來了”
清真大師把茶杯放下,緩緩的站起來了“這有何詭異的,幾百年前,鐘聲就有自己響過兩次了。”
“不是,師父,你在說什么傻話呢”小和尚直起了身子,看著他離開的身影“幾百年前鐘聲要是自己響起的話,這樣詭異的事,我們寺里怎么可能沒有記錄呢”
清真大師沒有再理會他的話,抬著腳高深莫測的走了。
時家。
楊舒萍抱著時初哭了十幾分鐘后,終于消停了。
她接過時初遞過來的紙巾,邊吸著鼻子,邊擦臉問她“初兒,你現在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不舒服讓醫生再給你看看怎么樣”
時初朝她輕搖了搖頭,又抽了幾張紙巾遞過去給她“不用了,我的身體很好。”
她的聲音,輕輕的,像是敲擊薄磬的叮鈴,聽著倒是完全不像是常年生病的樣子。
“不行,我們還是要去醫院看看,”楊舒萍現在算是鎮定下來了,她緊緊的握著時初的手“那家庭醫生的技術也不怎么樣,我們去醫院,我們現在就去京城最好的醫院看。”
一旁的時仁榮也開口了“對,我們現在就去醫院,先檢查一下身子看看”
“對對對,去醫院去醫院,我早就看那家庭醫生不順眼了,那說的都是瞎話,我們現在就去最好的醫院看,初兒的身子肯定是最好的”
“就是就是,看他說的那些晦氣話,等我們回來立馬辭了他”
其他人都開口了,無一不是讓她去醫院的話。
時初說不過他們這么多張嘴,還是答應一起去醫院了。
一路上,楊舒萍都緊緊的握著她的手,掌心里全都是汗她都沒有松開。
時初倒是冷靜,就這么任由著她握著,沒有說一句話,視線冷冷清清的看著車窗玻璃。
玻璃上隱隱約約能看到她那張精致的小臉,除了有些變態白外,倒是沒什么其他的異常了。
她叫時初,是南川大陸里漠北國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