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腳中槍倒下無法逃跑離開客艙、頸側被高速疾飛的子彈擦過如漏氣的皮球,鮮血汩汩染紅領口、胸前,連痛呼和求救都無法發出。
強盜們這才由衷感到恐懼,中原中也這么做是為了不讓警察發現他們,私下將他們處理殺死。
那雙看向他們深邃暗沉的藍眸輕垂下來,落在少女沾著鮮血的指尖,連修剪整齊的圓鈍指甲都磨得能見下面被保護良好的嫩肉。
是被困在狹小的行李箱中十指用力抓撓箱壁企圖弄出些許動靜磨破的傷口。
剛剛將利佳從箱子中抱出來的時候他就發現了,少女的右腳有著明顯腫起的傷口,不自然垂落下來連咳嗽的時候都會牽連著身體顫抖。
這讓他怎么輕易放過這些強盜。
中原中也甚至覺得讓他們輕易死去都是對他們的解脫。
將他們交由警察手里進入監獄都是對他們的寬恕。
他不可能在利佳面前表現出怒極讓她恐懼的模樣,但胸中燃燒的憤怒幾乎要燒遍身體蔓延至大腦神經。
強盜打出第二個彈匣的子彈還在他手里,他冷漠平靜打量過他們的身體四肢,眸中如貓樣尖尖豎起的瞳孔帶著動物冰涼讓人遍體生寒的駭意。
中原中也不是不知道怎么刑訊,讓他們最大程度體會利佳當時的痛苦。
好歹他當初也是從尾崎紅葉手下出來,對港口黑手黨令人心膽俱裂的手段再清楚不過。
可惜的是讓人痛苦折磨的手段都是讓人一遍遍感受疼痛,慢慢折磨著神經,他不可能為了報復折磨強盜長時間逗留在這里。
懷里如小動物瑟縮的少女輕輕拉了拉圍巾,張嘴緩慢比著口型“我可以睜開眼了嗎”
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只能無助又可憐閉著雙眼,小聲緩慢問道。
怕中原中也沒看明白,她甚至張口多做了幾次口型。
平日櫻粉色的唇瓣如今慘白帶著些許干燥的裂紋,顫抖著唇努力蠕動。
即便中原中也真實出現在她面前,這幾個小時間因為被綁架、險些死去的恐懼也不會減輕分毫,連身體都在不受控制害怕輕顫。
她還沒從死亡的恐懼中徹底脫離出來。
中原中也無聲嘆了口氣,下頜蹭了蹭她的頭發,低聲道“別怕,我們現在回家。”
他轉身背過綁架利佳的珠寶強盜,猶不死心的強盜艱難支起身體,向著利佳扣下最后一顆子彈。
如果不能殺死這個怪物,他至少也要拖一個人跟他們一起下地獄。
二度成為組織首領,居于組織上位練就一身上位者氣息的赭發青年微微側頭,子彈懸停在面前如衛星繞著他身邊。
強盜舉起的槍緩緩變得沉重,由握槍的手一寸寸蔓延施加重力擠壓,足以碾碎骨頭和血肉的重力遍布強盜和強盜同伴全身,他們口鼻中緩緩流出鮮血。
中原中也腳下一蹬,帶著利佳沖出了客艙來到海平面上,被重力殺死的強盜犯們身體被拋進大海作為海里的養分、魚食。
海風吹拂過來的時候,利佳還以為是她的錯覺。
她小心翼翼睜開眼,沒有左右亂看而是安靜瞅著中原中也,像是無聲在問她能不能睜開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