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得差點想哭,只能發出弱弱而無助的嗚嗚聲。
“怎么了”中原中也已經離開發現孩子們尸體以及高瀨會干部的地方,他掏出口袋里小動作不斷的黑貓,疲憊低聲問道“想出來玩嗎”
他沒能救回羊的孩子們,即便殺死高瀨會的干部也無濟于事。
中原中也現在不想回去基地,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對那些等著他將同伴救回去的孩子們,只能逃出來在河堤附近透透氣。
“咪”利佳小聲哼哼,擔憂望向中原中也。
她好像是第一次見到少年這么疲憊的神色,明亮的鈷藍色眼眸懶洋洋垂落下來,零碎過長的赭色額發遮擋住眉眼神情,他什么都沒說但神態和動作間都透著股疲憊的氣息。
“啊、利佳剛才是想叫我嗎”中原中也發現手背上幾個小牙豁口,帶著深色的血點已經不再出血,他也沒感覺什么疼痛。
要不是正好落在抱貓的手上,或許傷口愈合他都不會發現。
他眉頭輕皺,嘴角揚起來些,啞聲開口“抱歉,我剛才有事忽略你了。”
毛茸茸的一小團落在他手心里,只要托著背、架住前肢能輕易舉起來的貓咪,瑩潤的貓眼擔憂望向他,安安靜靜抱住他的手。
以貓咪的姿態、貓咪的身軀,她甚至無法說出什么安慰的話。
只能這樣任由中原中也懶散托著她擺弄。
“不能陪你回去玩逗貓棒和飛高高了,”中原中也把貓咪壓在心口的位置,罩住她腦袋后背的手有一搭沒一搭撫摸著細軟的毛發,聲音低啞帶著疲憊與倦意“陪我在這里坐一會吧。”
動物溫暖的毛發會給予人放松舒心的感受,但中原中也現在心里背負的是失去同伴的沉重心理壓力,明明自己擁有這樣強大的手牌與力量,偏偏沒能保護好那些弱小的同伴。
他不是在懺悔懊惱什么,只是覺得自己應該更加用心保護孩子們。
他的同伴非常弱小,稍微錯開眼危險會接連向沒有特殊能力的他們襲擊而去,他必須一刻不停奔跑趕去守護他們的路上,只有夜晚擂缽街安靜下來的時刻能得到片刻的喘息。
“咪咪”利佳頂著沉重的手抬起頭,匍匐著向前挪動幾步,拱了拱少年無精打采的臉。
她有點擔心中原中也的狀況。
一直躲在口袋里無法看清外面的狀況,她只隱約聽到地面好像裂開,抓走孩子們的敵人發出驚恐的聲音,接下來是房子坍塌的巨大聲響。
貓咪的聽力是人類的四到五倍,她能通過聽覺判斷外面發生的事,但沒有對話只有這些仿佛天災一樣的聲音,實在讓她難以判斷中原中也到底經歷了什么。
只有一句話,讓她格外深刻。
“給死去的孩子們陪葬吧。”
她有些不安也不知道中原中也和對方到底發生了什么,只能通過中原中也的話知道失蹤的孩子們已經死去,對方似乎要拿他們去做什么不好的事,甚至在中原中也出現后也盯上了他。
用赭發充作紅發這樣的話,只是聽著就讓人遍體生寒。
“我沒事,”中原中也收回壓住利佳的手,也不怕她會趁機跑掉,雙手枕在腦后愣愣看著綴滿星星的夜幕發呆,他又重復了一次“我沒事。”
中原中也不習慣向別人傾訴自己的苦悶,尤其是在他保護的對象面前。
在別人看來,他有足夠強大的實力過得舒心暢快,即便有什么煩惱也不過是無聊不需要在意的想法,相比起真正活得艱難為生活所困的人,他這點苦悶與難過都不值得掛心。
畢竟他已經擁有一手好牌,過得比許多人的生活要安全自在許多,還有什么可以抱怨的事。
羊是中原中也的保護對象,利佳也是一樣,只是貓咪說不出難聽的話也說不出好聽安慰的話,只能發出弱弱細小的貓叫聲。
細軟的毛發蹭過鎖骨與頸前,具有彈性的柔軟肉墊落在皮膚表面,黑貓利佳不是在外面討生活的流浪貓貓,她的肉墊軟軟嫩嫩,不會有帶著些許繭子蹭過來的粗糙感。
一點點匍匐靠近,見中原中也沒有阻止,貓胡須抖抖又試探幾步,直到貓爪踩上壓迫住喉管,輕微的呼吸逐漸靠近,毛發胡須蹭過來帶來幾絲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