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利佳看向他的視線被書墻遮擋大半,根本不可能以坐在里面的姿勢看見他正面、側面的模樣,但每次落筆都會非常精確畫出他當時的模樣。
中原中也曾經好奇問過這是每個畫家都能做到的事嗎利佳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笑盈盈說中也是不一樣的。
以她的記憶力想要畫出見過的人不同角度的模樣并不困難,但中原中也是不一樣的。
他對利佳來說是最難畫好又最想畫好的人。
她深深記得中原中也每一處五官神情,知道他說話回答的時候會做出什么樣的反應,但對利佳來說最難畫的人還是中原中也。
要用畫筆描繪出最喜歡的人,她總是擔心自己畫不出他的模樣也畫不好他的模樣,落下的每一筆都會慎重再慎重。
“利佳沒想過畫其他人嗎”中原中也不自在偏過頭,移開視線不去看畫里張揚肆意的赭發少年。
開始知道利佳想畫他的時候,中原中也是非常高興的,但隨著一幅幅肖像畫快掛滿住所,他迫切希望利佳可以轉移一下目標。
像是旗會那幾個家伙、紅葉姐他們,畫完可以直接把畫送給他們,也不用擔心利佳總是只畫他一個人畫技會退步生疏。
他聽說畫畫是需要多看多畫,要經常去外面找靈感。
中原中也不能常常帶利佳去畫展、畫廊,只能每天下班或是休息的時候帶她走走橫濱的夜景,希望不要磨滅她畫畫的靈感和興致。
對于要把利佳困在事務所和住所乃至于他身邊不能離開半步,中原中也時常會感覺非常抱歉,但他并不后悔。
橫濱這幾年實在是太亂了,不時會有糟糕的事發生。
一年前的龍頭戰爭將利佳留在事務所讓她被霧氣籠罩包圍剝離變貓的能力,至今還是中原中也的心結,要不是剝離出來的異能體小黑貓沒有要傷害利佳的意思,他絕對不會放過澀澤龍彥,更不會讓異能特務科的人帶走他。
他犯過一次錯,不會再讓自己犯第二次錯誤。
“也有想過畫紅葉小姐他們,但是他們不會介意嗎”利佳放下畫筆,輕聲問道。
她其實也有想過將旗會認識的人和尾崎紅葉作為模特,只是擔心隨意為他們畫肖像畫會引起什么麻煩才遲遲沒有動手。
“他們不會介意的,”中原中也回想起上次見到阿呆鳥說的話,肯定道“尤其是阿呆鳥,他還說想討一副肖像畫掛在酒吧的墻上。”
他也不想想自己的肖像畫掛在酒吧的墻上是多么羞恥的事,即便那里是港口黑手黨名下的酒吧,已經快成為專供他們幾個人去聚會的地方也不好掛自己的肖像畫上去吧。
中原中也只要一想到每次進去都會看到阿呆鳥的肖像畫,頓時尷尬羞恥的心情要飆升起來。
“掛在酒吧的墻上嗎”利佳若有所思,似乎真的聽進去了中原中也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