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雋以為紀喬真會沖進來抱住他,給他一個失而復得的吻。但基地門口沒有看見他的身影,房間里也沒看見他。熱情簇擁他的人很多,他卻覺得冷清。
黎頌注意到秦雋巡脧的視線,猜到他在找紀喬真,主動和他說“秦隊,紀喬真應該在聶凜冬的房間里。”
秦雋動作一頓“他什么時候進去的”
“好幾天了,每天中午的時候才從聶凜冬房間出來。”黎頌語氣中不注意帶上感彩,怕被秦雋聽出居心,絞著手指解釋,“我不是為了挑撥離間,是真的被很多人看到,引起了很多人的爭論才”
隨著他話音的落地,秦雋手里的軍用水壺墜地,發出沉悶的聲響,水花四濺。
秦雋很少有這樣失態的時候,黎頌臉色微微一變“秦隊”
但秦雋只給他留下一個冰冷凌厲的背影。
秦雋沒有處理身上的血跡,沒有換私服,一身從野外回來的作戰服,去了聶凜冬住處。
秦雋沒有刻意記過誰的房間號,唯獨留意了聶凜冬的,為了在必要時可以節省時間。沒想到,竟真有一天可以派上用場。
這棟公寓墻體單薄,隔音效果很差,紀喬真認識秦雋的腳步聲,拭了拭了聶凜冬的額角,輕聲說“秦雋回來了。等我一下。”
聶凜冬眼皮微跳,心頭浮現不好的預感,秦雋若是知道紀喬真照顧自己,怕是會拈酸吃醋,以他的占有欲,不知道會對紀喬真做出怎樣過分的事。
紀喬真理解錯了聶凜冬的擔憂,反過來安慰他“我不知道過去秦雋都和你在私下里說過什么,但是這次你不會受任何委屈。聶凜冬,你先在這里好好休息。”
“紀喬真。”聶凜冬心念一動,低聲念了句他的名字。
房間的門沒帶攏,秦雋透過門縫看到的,就是紀喬真對聶凜冬溫柔說話的模樣。他五官生得漂亮,哪怕只是淡淡地勾一下唇,都給人招人的感覺。
紀喬真見他回來,神色間不見驚喜,唇角笑意反而緩緩收了起來。他把門帶上,穿過走廊,和他來到樓道上。
如此看來,這次外出非但沒有讓紀喬真想他,反倒給他和聶凜冬了獨處的契機,就算他九死一生,紀喬真對他的冷淡還在持續,他也許并不期待他回來。
“紀喬真,這就是你所說的正常往來”秦雋眼神晦暗不明,翻滾著濃烈的慍意,他把紀喬真推到墻角,長腿抵入他的膝間,死死鉗住他的下頜,迫使他抬起頭來,“聶凜冬在基地里沒有其他朋友,為什么一定要是你去照顧他,他碰你了沒有,你是怎么照顧他的”
秦雋手指力道大得嚇人,紀喬真下頜被捏得發紅發疼,但他連眉都沒皺一下,眼眸漆黑,鋒利地注視著他,“聶凜冬沒有吻我,也沒有碰我,為什么不是正常往來。就因為我進了他的房間”
他擲地有聲地說著,向秦雋拋出更多問題“那么黎頌呢有多少次天還沒亮,他就進了我們的房間。有多少次我去供水,他和你獨處在一起。又有哪一次我像你這樣質問過你黎頌只是說了三言兩語,你就完全信任他了你知不知道,聶凜冬這次是因為什么病倒的”
秦雋心里緊繃的弦微微一松,慍氣卻未消,語氣無比冷硬“你在在意黎頌”
他留黎頌在身邊,本也是為了引起紀喬真的重視,如果紀喬真因此和他叛逆,他不是不可以考慮把黎頌解雇。
紀喬真卻道“不是,我想離開。”
秦雋背脊僵滯了一下,半晌才瞇著眼睛出聲“離開去哪兒”
紀喬真說“能去的地方很多。至少不是你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