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人跡罕至,沒什么行車,車窗外是濃郁的黑,濃到仿佛可以消融一切。
許景銘設想過無數可能,紀喬真會怎么對他,卻唯獨沒有想到,他會沒有任何反應,仿佛是這個事件以外的人。
這比鬧脾氣更讓人心堵,置身事外意味著,不在意,沒感情。
許景銘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驅車離開片場。
蕭凡趕到的時候,只見許景銘骨節分明的手里一只晶瑩剔透的酒杯,透明酒液微微晃動,不一會兒,杯子見了底。
要不是上次切身體會了照顧許景銘一天一夜的磨難,蕭凡會覺得這畫面還挺文藝憂傷。
但切身體會過了,他明白,此刻若不勸阻,憂傷的人最后會變成他自己。
“別喝了許總,傷身。”蕭凡趁著許景銘不注意去奪他的酒杯,但沒有成功。
許景銘眼眸深黑“你不是天天喝”
蕭凡誒了一聲“我和您不一樣,您是要管理公司的,哪兒像我是個大閑人,醉了就醉了。”
“沒什么不一樣。”許景銘視線飄著,嗓音很低,“今天路景去找紀喬真了,和他說了替身的事。”
這個消息對于圍觀在許景銘情感前線的蕭凡來說,如同平地驚雷,差點兒沒把他從高腳凳上炸起來。
越知道許景銘有多苦心隱瞞這件事,越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蕭凡皺眉問“路景不是昨天才回國嗎他怎么知道紀喬真的片場在哪里,我都不知道,百度也搜不出來啊。”
許景銘“他跟蹤了我。”
蕭凡“”
許景銘“我會報警。”
蕭凡一頓。
似乎有點不留情面了,但路景這么做,確實值點教訓。
“那紀喬真呢你和他見過了沒有”
許景銘嗯了一聲“但他對這件事很淡定,好像根本就不在意。”
蕭凡心下一驚“怎么會不在意,你們談戀愛的時候”
他說到一半,收了話題。
許景銘很少主動表達什么,但醉酒那晚的囈語傳達了一定的信息。
蕭凡知道,質疑什么都不該質疑之前紀
喬真對許景銘的感情。
他會在生病的時候起早給許景銘做早餐。
會拿出第一筆酬勞給許景銘買禮物。
會和許景銘分享點點滴滴。
蕭凡想起來都怪酸的,他男朋友換得太快,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細水長流的感覺。
紀喬真長得好看也就算了,談起戀愛來還這么甜。
會讓人覺得,沒和他談過戀愛的人生是不完整的,和他談過戀愛的人生是不可能的。
不論現在紀喬真對許景銘感情如何,當初肯定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