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斯年神色陰沉,不容置喙“座機也一樣。”
紀喬真心明他的態度,把失落收起,眼尾又彎出笑意,溫溫柔柔的“好。”
計劃完成之前,他會是最乖順的男友。
既然怎樣都不能忤逆,不如是因為愛他,所以他要求的,都心甘情愿地順從。
對于這一點,郁斯年很是受用,眼里的陰霾漸漸散去,心臟咚咚地跳動起來。
紀喬真一笑,他的世界就亮了。
紀喬真沒有在被窩里待太久,翻身下床,用座機和外婆通了電話。
除了待他冷漠的父親,原主只有外婆一個親人。老人的身體已經很不好了,怕她承受不住,紀喬真沒有把住進郁宅的事情告訴她,外婆一直以為他在學校里任教。
既然原先的號碼不能再聯系,就應該盡快告訴她,以免因為聯系不上,為他憂心。
紀喬真在自己的世界也有疼愛他的外婆,濃烈的情感泛上心頭,話中也帶了哽咽。他輕聲說“我很想你。”
原主性格內向,從不主動表達感情,紀喬真一句話讓老人淚眼婆娑,沙啞著嗓音道“等真真不忙的時候,外婆去看你。”
然而,他只是說了一句“我想你”,郁斯年身上的危險氣息又擴散開來。
面對郁斯年病態的占有欲,紀喬真竟沒感覺多意外。以郁斯年現在的變態程度,要求自己整個心里只有他一個人,最好所有情緒都因他而起。
但郁斯年這樣孤僻為慣的人,其實很好哄。
紀喬真微踮著腳尖,雙手捧起郁斯年的臉,深情注視片刻,在他唇上啵唧了一口。嗓音溫柔,像冬日清晨的甜牛奶“我也會想你。”
晚上郁斯年會出席一場晚宴,他已經很久沒有在公共場合現身,若不是今晚比較重要,恐怕也會推辭。
被紀喬真這樣孩子氣地捧著,郁斯年眉間浸染的戾氣竟然消褪了,倒是帶上了幾分不得不抽身離去的躁意。
江昭久久未收到紀喬真的答復,擔心發生了什么意外,雙手緊絞著,有些惴惴不安。
宋硯在等待的過程中也同樣不安,根據最新的線索,進行更深一步的調查。
江昭曾經是郁氏的傭人,這則履歷可能是在宋家傭人稀缺的時候,立刻把他招進來的原因。在來宋家任職之前,他一直生活在郁宅中。
在此同時,宋硯意外想起一則坊間傳聞郁斯年喜好薔薇。
時間久遠,已經難以探尋傳聞的來源。當時他沒放在心上,一是不感興趣,二是不認為這些謠傳會有多少真實性。
如今卻巧合得有些過分了。
電光火石之間,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最壞的可能那個叫做紀喬真的少年,可能正是被困在郁宅中的金絲雀。
宋硯本來可以迅速推翻這個猜測,因為郁斯年一向薄情寡欲,沒有人敢近身,不像是會金屋藏嬌之人。但他問起江昭紀喬真是怎樣的人,江昭脫口而出的回答竟然是“很好看”。
究竟是一種怎樣驚艷的美貌,能給人這樣直觀的第一印象,能讓江昭在嚴肅的場合,面對嚴肅的他,說出從心的答案
這無疑給金屋藏嬌添了幾分可能性,無論如何,宋硯想去郁宅看看。
宋宅經常會有人登門拜訪,郁宅則不同,地點鮮為人知,郁斯年最不喜旁人的叨擾。
宋硯探查了一圈,發現“鮮”字都不甚確切,可以說完全無人知曉。
最快捷的方法,便是問江昭。
宋家的傭人之前見江昭從宋硯房間里出來,有些好奇他是做什么去了,這會兒江昭又被宋硯喊去,神色中的欽羨難以掩飾。
要知道他們來宋宅這么久了,也沒有機會和宋硯說上一句話。
宋硯沒繞彎子,直接問他“郁宅在哪里”
江昭愣了下,宋硯是猜出了紀喬真所在的方位,還是出于什么別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