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鏡頭中的四位嘉賓卻享了口福,各個神色饜足、笑瞇瞇地望著紀喬真,對他烹飪的美食贊不絕口。
就和他預料中一樣,所有和紀喬真接觸過的人都會喜歡他。
郁斯年不由開始思索紀喬真是什么時候學會的做飯,又為什么要背著他偷偷地學做飯。
思維延展,得到了一個他認為可能性很大的、紀喬真為什么會離開他的猜測
他可能很早就和節目組簽下了協議,甚至早于他遇見他。
娛樂圈的導演喜歡去知名藝術類高校挖人,紀喬真就讀于美術學院,樣貌才華都出眾,得到他們的賞識不足為奇。當時他生活拮據,面對酬金豐厚的邀約,沒有不答應的理由。
即使后來跟著他搬進郁宅,協議也一直存在。眼見綜藝即將開始,紀喬真無力償還高昂違約金,又擔心自己不讓他上節目,所以才偷溜了出去。紀喬真會做飯,應該也是為上節目特意學的,他比一般人都要聰明,學什么都快。
只是普通人眼中的巨額違約金,于郁氏不過杯水車薪,只要紀喬真向他開口,他動動手指就可以解決。紀喬真又為什么要隱瞞,擅自作出決定
郁斯年蹙著陰戾的眉,繼續思索了一會兒,很快也找到了答案。
紀喬真雖然跟著他,卻不出門,不上網,他需要什么東西,都是自己買好送給他,或是告訴管家,由管家負責購買。紀喬真沒有親自購物過,他甚至沒有給過他一張卡。這就可能導致紀喬真對郁氏缺乏正確的認知,畢竟他專注畫畫,社交圈有限,沒有聽說過郁氏擁有渾厚的實力,也極有可能。
郁斯年分析到這個原因,心頭的慍氣微微消散了些,但他不認為紀喬真沒有做錯,等他把他捉回來,該有的懲罰必不可少。
郁斯年把懲罰的細節腦補得七七八八,這一發散,下腹微微繃緊,喉嚨也有些發干。
他喉結上下滾動了下,倒水時手不小心碰了下鼠標,進度條忽然跳到他進入直播間的不久前。
彼時,那位姓陸名辰逸的影帝已經和紀喬真住進了酒店房間。
屏幕里,陸辰逸走到紀喬真的床邊,把他的被子上拉,蓋過紀喬真的鎖骨,抵住白皙的下巴。然后以前輩的姿態,親昵地揉了揉他的額發,笑容俊朗地道了聲晚安。
陸逸辰是三金影帝,內地電影票房的扛把子,不僅優秀還單身,被網友們稱作娛樂圈的顏值巔峰。接的劇本一直不錯,演過一沓美強慘的男主角,那些劇本中的完美人格,多多少少滲到他的骨子里。
用粉絲的話形容,陸辰逸的一言一行都蘇破天際,全身上下俱散發著成熟穩重的男人氣息。
不用開彈幕也知道,觀眾全都興奮地炸開了鍋。
只有郁斯年注意到,陸辰逸在扯被子之前,灼燙的目光從紀喬真的臀部滑到腰部,滑到鎖骨,最后滑到那張漂亮的臉蛋上。不僅僅是普通的關心關照、來自前輩的喜愛,更裹挾著屬于男人的、最本能的欲望。
郁斯年比任何人都了解那種欲望,紀喬真曾無數次把他從頭到腳地點燃。剎那間胸口席上烈火,與滲進四肢百骸的寒意交織沖撞,磨著他所剩無幾的理智分崩離析。
郁斯年差點把手機捏碎,強按下立刻動身奔赴拍攝地的沖動,訂了張第二天清早的機票。
自從紀喬真離開后,他的睡眠質量日趨糟糕,更經常在午夜夢回時怔忡驚醒。再加上無休止的高強度工作,身體逐漸進入到疲勞的亞健康狀態。郁斯年只能安慰自己,只有休憩好了才有精力去找他。
事實上,郁呈則收走了他私人直升機的鑰匙,打車過去車程太長,他別無他選。
當晚,郁斯年夢見了紀喬真。
彼時他已經被自己扛了回家,郁宅的大床上,少年黑發被汗水浸濕,隱忍地咬著唇,破碎嗚咽。在他狂風驟雨的進攻下城門失守,唇瓣張開,重重出聲。似痛楚又似歡愉的嗓音,伴著脆弱動人的氣息,鉆進他的耳膜、心尖,撩撥得他身上每一個細胞都在戰栗。
他近乎貪戀地盯著紀喬真在情動時艷麗的模樣,忍不住把兩根手指抵入他的齒關,細細研磨,殘忍地把他的求饒逼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