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旅行又播了好幾期,鏡頭里一直沒出現郁斯年的身影。
馮萍不由困惑,對紀長峰道“你說姓郁的怎么不來了怕不是對紀喬真厭倦了別人可能不清楚,我還能不知道那老太婆差不多到歲數了,沒準兒就是剛好撞上的,什么家里有急事看郁斯年對他兇神惡煞那樣兒,八成是紀喬真自作主張參加真人秀,郁斯年想把他抓回去。結果他還冷著張臉,郁斯年能繼續喜歡他
“我說紀喬真運氣真好,上個節目都能誤打誤撞走紅。這下好了,郁氏不用待了,人也自由了,還有錢了。可他別忘了,沒郁氏罩著,他屁都不是。前兩天不是還有明星出事么,我跟你說啊,干他們這一行的,就算紅的時間再長,一旦有什么黑料,全得玩完。更何況紀喬真這才剛紅起來,只要曝出他的黑料”
馮萍費心地說著,卻見紀長峰盯著紀喬真照片出神,注意力完全沒在她這邊,頓時來了氣。
“紀長峰你到底聽進去沒有”
這樣認真地打量這張臉,怕不是又想起了前妻看紀喬真發展得這樣好,后悔聽她的了
馮萍怒目圓睜。
紀長峰確實后悔,他寄予厚望的紀子瑜不僅沒有出人頭地,還欠出一堆債款,反觀被他冷落甚至放棄的紀喬真
自從他的自卑怯懦從神色間褪去,愈發耀眼刺目。舉手投足中透出矜貴的味道,不像出自貧窮人家,反倒像豪門里養尊處優長大的孩子。如果可以帶出去,該有多風光。
他不僅外貌出眾,畫畫水平頂尖,還在競爭激烈的娛樂圈里出了名。聽說娛樂圈的錢好掙,不說要紀喬真多孝敬他,哪怕分他十分之一,他哪里用得著繼續擠在這老破小
馮萍重復了好幾遍,想曝紀喬真的黑料,紀長峰聽得心里不是滋味,到底沒攔著。
也許只有紀喬真過得不好,才能削弱他心頭愈來愈盛的悔意。
晚上卻翻來覆去,坐起來吸了好幾根煙,直到天明都沒有睡著。
大清早起來,紀長峰頂著碩大的黑眼圈,猶豫再三,向馮萍開口“你差不多得了,折騰紀喬真難保會把郁氏扯出來,別和郁氏杠上,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郁氏根基深,只能說受到輿論影響,不可能真的毀于一旦,最近形勢明顯變好了。”
他不方便直白地讓她別去折騰,只能拐彎抹角地說別得罪郁氏。
馮萍不耐煩道“行行行,我也沒想往郁氏身上扯,嫌命太長了不提紀喬真和郁斯年那檔事,但紀喬真另當別論。他憑什么比我們過得滋潤”
紀長峰默默嘆了口氣,想起她之前想找郁斯年算賬的沖動做派,難道不是嫌命太長了
馮萍立刻打點起來,拎著一盒盒裝幀精美的酒,去到原來生活的街巷。
酒瓶和禮盒是她批發來的,式樣高級,單價成本不高,但街坊鄰居人多,也花了她不少錢。酒則是自己做的,往精裝瓶里一裝,任誰都看不出來。
馮萍見到晚輩,一個個熱絡地喊著小名,長輩則全部成了她七大姑八大姨。把酒送完之后,委屈之色浮上臉龐,一邊抬起手來抹淚,一邊哭訴著自家境遇。
“紀喬真自己在外面賭博,害得我們舉家搬遷,現在上節目火了,卻要和我們斷絕關系,一分錢不肯支援。”
“不僅如此,子瑜談了個白富美女朋友,他看不過眼,竟然設計拆散他們。”
“還請大家能幫我個忙,趕明兒記者來采訪的時候,能大起膽子說幾句實話。”
看著一張張熟悉面孔上騰起的怒意,馮萍補充道“子瑜女朋友的事就不要說了,她是富二代,家里有權勢,萬一得罪了,日子怕是不太好過。”
溫家的勢力比不上郁氏宋氏。她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紀子瑜劈了腿,一旦深究起來,他們理虧。
“等回頭我再給大家發紅包。”
經馮萍一游說,街坊四鄰各個義憤填膺。
他們雖窮了些,心氣不比別人低,志氣也不能比別人差。甚至因為物質上的貧窮,其他方面得補得更足。
比如路見不平,拔刀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