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自明大腦一連宕機好幾秒,艱難消化這個事實,“紀喬真小歌手是紀喬真”
他想了想,深吸兩口氣,快步追上他們,“我操,是真的有點像我說那天走廊上,怎么覺得他聲音耳熟。只是不敢想”
賀晏輕輕一哂。
不敢想,誰又不是呢。
那天十四班和國際二班對峙,他也覺得耳熟。紀喬真聲線冷冽下來,和酒吧駐唱的音色像了七八成。
只是紀喬真帶給他們的驚喜足夠多,如果唱歌再很驚艷,他很難想象,他的人格魅力會有多難以估量。
出于私心,他不希望小歌手太耀眼。長得不好看也沒關系,被小范圍的人欣賞就夠了。
直到今天,這個猜測才從顧之珩每個毛孔都散發著不爽的狀態里,得到了印證。
小歌手是紀喬真,他們讓顧之珩去玩弄再拋棄的人,也是紀喬真。
這意味著在顧之珩表態前,就算對紀喬真再有興趣,也不能作出任何行動。
就算紀喬真不能算是顧之珩的男朋友,只是他撩著玩的,連試驗品都算不上的炮灰,在這期間,也是他的所有物。
顧之珩一向厭惡別人入侵他的領地。
薛自明也不敢說下回找機會再錄一次,內心五味雜陳“當時我們提的那個賭約要求,什么時候截止來著”
賀晏語氣難免苛責“還早著呢。你自己定的,你忘了啊。”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他恨不能穿到過去,把跟著薛自明慫恿顧之珩的自己大卸八塊,丟進海里喂魚。
早知道有今天,當時為什么要縱容薛自明,提那什么狗屁要求。
直到晚上躺在床上,賀晏仍這么想。
他耳機里循環播放著音頻,每一句都直往他靈魂里戳。
即使酒吧的背景音嘈雜,喧鬧,開頭還有薛自明無所顧忌的喊聲,也不妨礙他沉溺在紀喬真聲線里,把外界所有干擾屏蔽。
他沒有把這則音頻刪掉,只是做樣子給顧之珩看,順便在薛自明那里搪塞過去。
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他對紀喬真聲線的喜歡,演變成一中充滿占有欲的喜歡。
茶幾上燒烤涼了,不僅沒有勾得人食指大動,冷卻后還有些嗆鼻,讓人想要作嘔。
顧之珩手機開著消消樂,心不在焉地通著關,目光時不時地掃向屏幕上端的通知欄。
都是些軟件平臺發來的廣告推送,無關痛癢。
顧之珩在等紀喬真解釋。
他是受到什么朋友邀請,才去酒吧唱了歌。
還有那個和他待在一起的,讓別人誤會是他男朋友的男人是誰,他們為什么會產生不必要的肢體觸碰。
晚上他幾點回來,會不會喝酒,需不需要他去接他。
還是說,他會讓別人把他送回來。
但屏蔽了所有紀喬真以外消息的手機,在晚上總是很寧靜。
顧之珩很少在放學以后,睡覺以前,收到紀喬真的消息。
正如紀喬真從來沒在他面前唱過歌,沒告訴他他擅長唱歌,沒讓他知道,他已經在很多人面前唱了歌,用這樣一中蠱惑人心的聲線。
他也沒有等來紀喬真的主動解釋。
顧之珩眉擰得很深。
他們不是無時無刻都黏在一起,他和朋友有聚會,前任找上門,或者出去浪的時候,不是每次都告訴紀喬真他去了哪里。
紀喬真也不是每次出行都會告訴他。
他們很少吵架,紀喬真也不會像其他愛慕他的人那樣做作。
他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在親密關系里,這無疑是一中舒服的狀態。
但這樣的舒服,是犧牲了一些其他東西為代價的。
比如坦誠。
他沒有去向紀喬真要求,因為和前任的聯系千絲萬縷,沒有那么容易斬斷。
所謂坦誠,同樣是他不敢向紀喬真展露的東西。
掛鐘的指針緩慢地移動,顧之珩愈發煩躁。
消消樂通了一百多關,指尖幾乎機械地操作,不過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