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之珩離開十四班后,冷笑著打開校園告白墻的公眾號,在歷史記錄中搜索紀喬真的名字,搜出來的結果鋪滿了幾十頁,還有幾個實名發布者的名字,極是眼熟都是曾經和他有過一段曖昧不清關系的人。
原來喬笙,裴野這樣從喜歡他變成喜歡紀喬真的,也并非個例。
他點開半數過往追求者的朋友圈,半數都發了和紀喬真有關的動態,那些曾經喜歡他的人,都前仆后繼地喜歡上了紀喬真。
剛好有個人在使用匿名信箱,顧之珩不知懷揣著怎樣的心情,投了信過去“你為什么喜歡紀喬真。”
那人很快就回了“這還用問”
“”
“全校有誰不喜歡他嗎,紀喬真幾乎沒有缺點,就是家境差了些。不過不打緊,小道消息說,有經紀公司來我們學校挖他。長成他這樣的肯定能紅,還愁家境不好啊”
顧之珩仿佛被抽干了全部力氣,五臟六腑都抽絞起來。
他回到家里,把自己扔到沙發上,闔上眼睛,逃避般地睡了一覺。晚上醒來時,放在一旁的手機不小心觸到視頻網站,自動跳轉知名電競選手的賽后采訪直播,一些對話從揚聲器里飄出來,直往他耳膜里鉆。
顧之珩猛地抓過手機,目光投向屏幕,眼睛微微睜大。
在電競選手的身邊,立著的竟然也是紀喬真。
他穿著一件墨綠色棒球衫,身上的氣質說不出是清冷還是清純,他總能把兩種不同的氣質毫無違和感地雜糅在一起。一張漂亮的臉在閃光燈下,精致得熠熠生輝,比這個時代的頂流明星還要驚艷幾分。
如果說厲聞深和何秋瑞的發型和紀喬真像了九分,那么屏幕中的銀發青年則像了十分,除了發色不同,造型幾乎一模一樣。
他是個天生的樂天派,成天一幅嘻嘻哈哈的模樣,沒有任何粉絲察覺他其實手傷嚴重,萬眾的期待給了他巨大的壓力,表面樂觀的背后,是日漸的消沉和抑郁。他說他最感謝的人是紀喬真,感謝他在他人生最低谷的時候,走進他世界,帶給他希冀,讓他獲得了今天的榮譽。然后在無數的閃光燈和鏡頭下,吻向了紀喬真的側臉。
顧之珩痛苦地嚎了一聲,手機用力地摔了出去。紀喬真遠比他想象中閃耀,他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時候認識了這么多人。他絕不可能是在和他在一起前認識的,他過去性情孤僻,和現在迥然不同。
他一直給自己找借口,以為還會有什么隱情,其實并沒有。紀喬真就是刻意的,像過去的他一樣,撩撥了許許多多的人。
和江弛越共進燭光晚餐,不一定是去拒絕他,給賀晏唱歌,不一定是沒有防備,他清楚地記得那晚賀晏搭在他腰上的手,只是不愿意承認。也許他們之間的進展,早已經和喬笙一樣,都曾和他親吻。他正如紀喬真所言,只是他千千萬萬朋友中的一個。
顧之珩一顆心被千刀萬剮,最后還是放心不下出了門,紀喬真總不能和那青年一起過夜,總得回校。
天色漸晚,夜色濃重,a中的校門外,顧之珩卻看見紀喬真和另一個男生聊天,笑容璀璨吸睛。他太陽穴突突直跳,僅僅一天時間,紀喬真就與無數人見過面,與無數人曖昧不清。
顧之珩忍無可忍,擲下一句“跟我走”,就抓住紀喬真的手腕,強硬地把他抗回別墅。
只是別墅的門才剛剛關上,門鈴又響了。
顧之珩鐵青著臉開門,來者穿了件白色襯衫,紐扣嚴謹地系到最上一顆,身量偏瘦,眉額清秀,舉止間有股養尊處優的清矜味道,赫然是他的小叔顧弈。
和他的桀驁不羈不同,顧弈自小到大都是優等生,沒翹過課,沒逃過學,學歷閃閃發光,他對這類人有著天生的排斥性,紀喬真是唯一的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