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回程路上,紀佳薇才意識到,江弛越和顧之珩產生矛盾,很可能就是因為紀喬真
把紀佳薇氣走,江弛越心里舒暢多了,但仍感到些反常他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監視著他。
果不其然,他在送紀喬真到宿舍樓后猝不及防轉頭,看見了幾乎完全陷沒在夜色中的顧之珩。
相識多年,江弛越比顧之珩的暗戀者更清楚地認識他的身形,高二年級就快長到一米九的男生,放眼a中著實不多。
樹蔭下,男生一雙黑漆漆的眼眸比夜色更濃,沉淀著深沉的郁色,如同鷹隼。
江弛越做好了心理準備,也就沒有被嚇到,他瞇了瞇眼“顧之珩你這到處跟著人的習慣是跟你那什么夏什么揚學的嗎你天天跟著紀喬真也沒有用,紀喬真現在是我男朋友我老婆。”
顧之珩本來還算沉得住的臉色因這兩個字徹底崩塌,他太陽穴突突直蹦,磨了磨牙,道“你說什么”
江弛越這才意識到他說漏嘴了,但想到顧之珩過去在他面前揚眉吐氣,想到顧之珩兇紀喬真,想到顧之珩對紀喬真冷戰,想到顧之珩對紀喬真就這么說扔就扔,他的怒火就源源不斷地往外冒,完全按捺不住“我說我和紀喬真在一起了,你別再看他了”
顧之珩胸口驟然一陣抽痛,全身的血液都好像沖上了頭頂。他抬起眼皮看向江弛越,無論是神色還是聲線都如同淬了冰,裹挾著壓制不住的怒意“江弛越,你又能比我好到哪去你做過的混賬事還比我少嗎你有什么資格和他在一起”
江弛越臉色有一瞬的蒼白,但他很快穩住,道“誰和你一樣我早就知道錯了,也很久都沒搭理那些人了可是你呢,一直和他們不清不楚,上次裴野夏清揚都在場的事都還沒找你算你不是不在意嗎,不是要和紀喬真分開嗎,那他當然就自由了啊你就酸吧,再怎么酸,也是你自己放走了他”
眼看顧之珩眉眼間慍色愈發深重,就要動手,江弛越立刻道“我手受傷了現在不打架。”
要問是怎么傷的,就是他用水果刀削皮經驗不足,不小心割破了手指頭
為了彌補自己風流過往可能給紀喬真造成的傷害,江弛越選擇加倍地、毫無保留地對紀喬真好,第二天他就帶紀喬真去了游樂場夜場,套票。
他本來是想帶紀喬真坐刺激項目,給他壯膽保護好他,促進他們之間的感情,沒想到紀喬真完全不怕,回頭他反而成了被安慰的一個。
可見度極低的鬼屋里,他們本來緊緊握著手,但有一段路要求單人前行,也就是在這時候,紀喬真被黑暗中一股力道拉至一側,他剛開始以為是工作人員,仔細一看,才發現來者是顧之珩。
紀喬真頭頂戴了個小惡魔頭箍,微弱的燈光映著他白皙精致的臉龐,可愛得緊,但想到是江弛越親手給他戴的,顧之珩心臟又開始抽疼,他眸色沉沉,寒聲道“紀喬真,我說沒有聯系了,你就真的再也不來找我了”
紀喬真對他的突然造訪并不意外,眉心卻還是微微皺起“你對沒有聯系四個字有什么誤解”
顧之珩喉結僵滯地滾了滾,艱澀出聲“紀喬真,我們相處這么長時間,你就真的沒有哪怕一點點喜歡我”
紀喬真斂眸淡聲道“這個問題我已經回答過你了。”
顧之珩一顆心沉了又沉“紀喬真,我不相信你對我沒有感覺,你明明”
在紀喬真略微困惑的目光中,顧之珩滯聲道“你明明看起來很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