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殺了我,你早就想這么做了對嗎在萬年以前。”路西法的眉眼彎彎,狹長的眸子更是透露出些許邪肆的魅惑。
米迦勒瞇起眼,他按著刀刃的手幾乎因為用力過猛脫力,凝聚的殺意轉化為魔力令周圍的玫瑰全部凋零,他的眼睛充血滿懷殺意的盯著下方的路西法。
路西法
路西法總能輕易摧毀他最真愛的東西。
他的家鄉、他那碾碎的傲骨,他的與生俱來的驕傲和早已破碎的信仰,他自己、他的路西法。
但也并不完全是因為路西法,米迦勒清楚,他被父神拋棄了,他在天國陷入沉睡,再度醒來便在路西法懷里,以墮天使的身份。
無論他如何呼喚父神也得不到回應。
除去憤怒和憎惡之外,籠罩在米迦勒身上被掩蓋的、層層覆蓋下的是化不凈的悲哀,一些更深層的、無法被解讀,無法言語的原因。
突然的,米迦勒就感到一陣無力。
路西法癡迷的盯著米迦勒這雙被憤怒染的通紅的雙眸,令人沉醉的顏色,像是濃郁的紅酒,這是他賜予米迦勒,只有他能改變米迦勒,只有他能讓米迦勒為他露出這樣的表情。
能做到嗎
最終,米迦勒闔上眼簾,他收斂了憤怒,冷淡的對路西法說“滾出去。”
路西法笑了,他想要的可不是從米迦勒口中得到這句話。慶幸的是,他總知道如何輕易激怒米迦勒。
他用脖頸輕蹭銀刃,毫不在意那尖銳的銀刃劃破了他的脖頸,帶著被圣水浸泡過的灼痛,黑色的鮮血從脖頸流出,順著白皙的脖頸流入被他壓在地上的凋零的玫瑰。
路西法的表情沉醉,宛若飲下過量的美酒一般醉熏。
他饜足地瞇起眼“但我不后悔,所以你該殺了我。”
“殺了我吧,米迦勒。”
米迦勒定定地看了眼瞇著眼的路西法,他番紅的眼底飛快劃過一絲悲哀,隨即拔出銀器,起身打算離開。
路西法卻突然握著米迦勒的手,控制著米迦勒將刃扎向自己的心口,米迦勒連忙伸出另一只手墊住路西法的心口,刀刃插進了米迦勒的手背,沒有流出一絲鮮血。
因為他沒有掌肉只剩下了掌骨。
“真是個瘋子,路西法。”米迦勒抓著路西法的領口沖他大吼。
隨即低下頭,狠狠地咬上了路西法的唇瓣,這一口幾乎把路西法的唇瓣給扯了下來。
路西法不甘示弱地回咬,尖銳的犬牙劃破米迦勒的唇瓣,他們撕咬著彼此的唇瓣,黑血交織在一起,濃郁的血腥味同馥郁的花香混在一起。
無關情和愛,只有發泄。
路西法緊摟著米迦勒的腰,忍不住悶笑出聲,他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愉悅,他知道米迦勒的行為意味著什么,意味著這朵傷痕累累的玫瑰終于被他拔凈了刺。
他早該知道的,對付米迦勒就需要一些非常手段。
絕望永遠無法折服米迦勒,但路西法清楚,他對米迦勒來說是特殊的,正如米迦勒對他來說是特殊的一樣。
所以傷害自己才是對付米迦勒最好的手段。
可笑的是他居然現在才知道,米迦勒是如此的愛著他,正如他愛米迦勒那樣。
米迦勒凝視著路西法,那雙眼眸里垂下一滴黑色的血。黑血落在路西法的臉頰。
有人在說“我恨你,路西法。”
聞言,路西法露出愉悅的笑,他從善如流的回復道“我也是,我也恨你,米迦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