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大隊里出了一件讓人震驚的事兒,今年上頭下了文件要開辦工農兵大學。通過群眾推薦,領導批準,學校復審的方式招收工農兵大學生。之前不少下鄉的知青就想著要回程,但是每年下鄉的知青多,回去的基本上沒幾個。本來不少知青們都已經認命了,甚至有的知青已經在鄉下結婚生子建立了自己的家庭,但是工農兵大學招生的消息一出來,知青們的心思又活絡了起來。
誰不想回城就是鄉下人都想進城吃商品糧端鐵飯碗的,更別說是本身就是城里出生享受了國家號召才下鄉的知青們,他們比沒進過城的鄉下人更想拿到這個名額。
但是工農兵大學的名額并不是說單單只是給知青的,只要是符合條件的社員也是可以去上大學的。
大學人人都想上,可名額只有這么多,誰能去誰不能去就成了橫在那些想要回城的知青心里的最大問題。不說公社和縣里,就是他們大隊長那里都多了不少走關系的人,好在大隊長管得嚴人也崩得住才沒有亂了套。
可沒過多久,有個女知青就和隊里的二流子被人堵炕上了。許諾不知道這事兒跟工農兵大學的事兒有沒有關系,但是她知道,那個女知青是隊里最有希望得到工農兵大學名額的人。許諾還知道,大隊長本來確實是想要報那個女知青的名字上去的,但出了這個事兒,別說是去讀大學了,那個女知青沒有被人舉報搞破鞋都算是她運氣好了。
如果是人性的惡可以惡到這種程度,那么這確實是夠讓人毛骨悚然的。
許諾聽說當時那個女知青就要去投河,但是被隊員攔了下來,至于后續會如何許諾不太清楚,但是她估摸著今年她們大隊是不會有知青能去上大學的。
果然沒過多久大隊長就把他們大隊的名字報了上去,一個是隊里的高中生,平時人老實肯干能吃苦,也聰明能讀,大家都說是讀大學的料子,還有一個是一個男知青,是最早下鄉的一批,也是表現最好的一批。
這結果一出來,其他沒有報上名去的知青們又不干了,好幾個知青鬧到大隊部來,還去公社告大隊長貪污受賄。公社領導派了人來查,雖然最后查出來了是誣告大隊長并沒有受到什么影響,但是大隊長顯然是氣壞了。那之后許諾就看到那幾個知青被大隊長罰去干別的活兒去了,大隊長也不怕她們接著告,反正他罰人也有正正當當的理由,誰都說不出個錯來,他無所畏懼。
那些挑事兒的知青被罰去挑了幾天糞之后整個人都萎了,現在天熱隊里公共廁所的味道簡直是嗆鼻辣眼睛,那些知青去挑糞之后都沒有人敢挨著他們走,味道實在是太沖了。
許諾和小哥哥還有韓昂有幾次出去玩的時候還看到那幾個知青邊罵罵咧咧的邊干活,嘴里不干不凈的,看的小哥哥直皺眉。
小哥哥是那種心思比較純凈的人,雖然他的世界稱不上非黑即白,但是他往往都把人想的很善良,在他的眼里最壞的也就是許家老屋和韓家老屋的人了,像是知青們這樣的實在是有點顛覆他的三觀。
許諾在末世的時候已經見過了為了活命可以賣兒賣女,易子而食,打家劫舍,把家人推向喪尸這些情況了,所以她對這些知青們干的事兒并不覺得奇怪。
人之初,本來就是性本惡。
“走吧,別看了,回去吧。”許諾拉了拉小哥哥的衣角“該回去做飯了。”
她們最近放暑假都不用上學的,每天要做的活兒也不多,基本就是除了玩就是玩,只是現在許諾許承包攬了家里做飯的事兒,所以每天還是得早點回去做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