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體有問題的人,當他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有問題的時候,他就會盡力表現的自己的身體沒有問題,夏席七的表現也是如此,他并不想讓別人察覺出自己的眼睛是有問題的,所以他的行為就會盡力去掩飾這一點。
雖然他努力左右看做出了自己正在觀察周圍的舉動,但無論他輕動鼻尖,和他側著耳朵去聽的動作已經表現出了,他觀察陌生環境做的并不是用眼睛,而是靠感覺器官,嗅覺,聽覺。
這樣的掩飾在尹折玉的眼里卻暴露的清清楚楚,哪怕以肉眼完全看不出夏席七的眼睛是有問題的,但他的表現卻暴露了一切。
“放哨。”夏席七咬了咬牙,最后從牙尖擠出了兩個字,這個詞聽上去更像是形容一只看家的狗狗,不過這的確是他能夠做的事情,畢竟找線索上,他的感覺再強,也對那些記在光滑紙片上的線索毫無辦法。
“的確合適的,也挺像他說出來的話。”尹折玉點了點頭,再一次的掀開了一點窗簾。
從窗戶可以觀察到醫院前面的花園,院子里的植物長得很好,但最吸引人的注意的還是站在花叢中那個有著七彩頭發和眼睛的青年,青年剛好抬起頭往尹折玉的窗戶看,當他注意到窗戶里窗簾微微被人掀起,他露出了一個笑容。
花園的植物像是被人注射了超級多的生長素一樣,植物開始猛的生長起來,植物發達的根系撐開了花園的草坪,暴露出了草坪底下深紅的土壤,原本只是附著在墻壁上的爬山虎暴力的扯開了墻壁里的磚頭,然后狠狠的敲破了每一扇窗戶。
玫瑰花叢也長成了一片高大的玫瑰花樹林,玫瑰花樹的每一根樹枝上都長著異常鋒利和尖銳的長刺,而樹叢中的玫瑰花開的更加的艷麗了,馥郁的玫瑰芬芳彌漫了整個花園,甚至這股香氣在風的帶動下吹進了已經被打破的病房。
“好香啊。”一間一間房間的窗簾被人從里面拉開,破碎的窗戶也被人從里面猛地暴力推開,病人們從窗戶上一躍而下,只是為了距離那個香味更加近一些。
無論是植物界還是動物界,為了捕捉到食物都會用鮮艷的外表和誘人的香氣來引誘獵物上鉤,這株玫瑰花也不例外,當它的獵物主動送上門,隱藏在美麗外表之下的兇殘面目就會顯露無疑。
玫瑰花隱藏在花瓣下的嘴猛的竄出,在半空中張開出了一個驚人的大小,然后成功以嘴接住了從天而降的病人,吃不下的,玫瑰花也沒有浪費,全部都保留住了,尖銳的長刺上密密麻麻的掛滿了掉落下來的病人。
“你那個朋友真的好兇殘啊。”尚景目瞪口呆的看著外面發生的一切,看周因回的外表完全想不出這個人竟然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不過以考生的立場看到周因回把這么多怪物抓住,看起來還挺解氣的。
尹折玉哼笑一聲,真正刺激的還沒有開始呢,“走吧,應該有護士和醫生已經注意到那邊了。”
周因回坐在兩根連接在一起的藤蔓之上,他的手中正在把玩著一把手術刀,這是他下樓時順手從手術室里順來的,“不知道這個刀鋒不鋒利,那就試試好了。”手術刀在周因回的手里轉了一個漂亮的刀花,下一秒藤蔓就提著一個從尖刺上拔下來的病人提到了周因回的面前。
“小家伙,來幫我個忙,劃開這個家伙的皮。”周因回攤開手,手心里的手術刀的刀柄被一根細小的藤蔓給纏住了,然后那根藤蔓在周因回的指揮下,一點一點劃開了那個病人的皮囊。
皮囊之下,并不是血紅的血肉,而是一根根被隱藏在皮囊之下的觸手,在沒有了最外面那層皮的遮掩,觸手肆無忌憚的伸出來,在空氣中亂擺,似乎在尋找著空氣中的某種東西。
“原來只是披著一層人皮而已,連人的最基本的東西都沒有啊。”手術刀很鋒利,那根小藤蔓輕輕松松的就把一整張完整的人皮給切開了,“病人是披著人皮的怪物,那醫生和護士呢”周因回看向已經聚集過來的醫生和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