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提前了三年,省卻了無數功夫和材料之后,名為懷紙素子這一虛假的神跡刻印,在此刻完成了!
“ごちそうさまでした!”
在所有人短暫的恍惚和呆滯中,有清脆的合掌聲傳來。
懷紙素子微笑著,向著眼前的獻祭者致以感謝。
多謝款待!
她吃完了。
是不是自己走神了?好像忽略了什么東西,但又想不起來,應該只是細節吧?或許呢?
懷揣著這樣的細微困惑,所有的觀眾們不由得為眼前這一場壯烈的逆襲獻上喝彩!
只有郭守缺的神情依舊僵硬在原地,保持著俯首的姿勢。
當確認那一份降臨于此的神意悄然離去之后,冷汗,終于一滴一滴的從額頭上滲透出來,落在了桌子上。
積蓄成了狼狽的水泊。
雙腿,在顫抖……
竟然,自己……竟然,真的像是祖先那樣,親手向一位尊貴的神明獻上犧牲?自己有生之年,竟然真的主持了一場完美的太牢?
如此不切實際的驚慌和如此濃烈的感動充盈了他的內心,令他忍不住幾乎再度老淚縱橫。
和這比起來,所謂的勝負,根本都已經不值得一提!
尤其是那在先祖的記載中曾經出現過的隱約征兆和提示,令他心中已經模糊的圈定了一個就連自己都不可置信的范圍。
不論如何,這都是連玄鳥都無法預測到其真正內容的驚喜!
縱然是無人可以言說和分享,但此刻的郭守缺已然滿足到無欲無求的程度,所思所想,只有沐浴更衣,虔誠齋戒,這一份慷慨的恩賜向天命垂淚感激!
等槐詩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所看到的就只有這樣的場景。
咋回事兒啊?啥玩意兒啊?那咋整啊?
究竟發生了什么?
無數的問號從他的腦中升起,可眼前所看到的,就只有光禿禿的盤子,還有一顆宛如白玉雕琢的牛首之骨。
自己竟然……
“……真的吃完了?”
“是的,沒錯,懷紙小姐,你達成了奇跡,完成了太牢之禮。”
郭守缺平靜的說:“遵照約定,是我輸……”
“不對吧?”
槐詩發出聲音,打斷了他的話:“不應該這么說才對。”
郭守缺一愣。
“輸的人不應該是你,郭守缺。”
縱然無比渴求著勝利,但槐詩卻依舊無法忽略這一點:“是我作弊了,對此你應該一清二楚才對。”
“結果就是結果,過程并不重要。”
“只有正確的過程,才會帶來正確的結果。”
在虛弱中,槐詩抬起眼睛看著他,“我想要的勝利,不應該是這樣子,應該是更純粹的東西才對。”
如果是他真正的水平,恐怕早就倒在了第二關了,更不要說挑戰最后的太牢。
當郭守缺動用全力之后,雙方的差距就變成了令人絕望的鴻溝。如果沒有彤姬幫助,他連郭守缺全力以赴的樣子都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