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錯什么了嗎,老大?”
“不,令堂真是富有智慧的人啊,上野。”
槐詩拍著他的肩膀,愉快大笑著:“這真是我今晚聽過最有道理的一句話了!”
“誒?是這樣嗎?”
“當然啊,今晚喝酒去,要一起嘛?”
“好呀好呀。”
“啊,好想喝酒啊,想吃壽司和刺身,咖喱飯,炸豬排,想吃牡丹鍋,想吃拉面,還有天婦羅……想要泡溫泉,馬殺雞,還有泡泡浴……”
凄慘的月光之下,托尼端著泡面碗,對月長嘆。
軟趴趴的馬臉面具在風里甩來甩去,映襯的那一張抽象的面孔越發的悲傷。
“為什么會這樣呢?明明難得來瀛洲出差一次……”
蕭瑟的風中,他悲涼的長嘆:“人生是只有加班的時候是這樣,還是總是如此呢?”
無人回應。
只有馬面人搖頭,端起泡面的碗,然后一手扶著軟趴趴的馬臉面具,連湯帶面一齊倒進了大嘴的洞里去。
一陣灌水壺一樣的空洞聲音過后,咀嚼的聲音響起。
最后,嗝兒了一聲。
晚餐就這樣結束了,或許還連帶著夜宵和明天的早飯。
悲傷的天文會社畜把打火機伸進馬嘴里,按了兩下之后,就從鼻孔中噴出兩縷青煙,抬頭看向天臺之下。
沉寂的夜色里,灰撲撲的庫房沉寂在一片黑暗中,悄無聲息。
“話說……老同事見面的地方,就這么沒排場么?檔次降了啊,兄弟。”
托尼自言自語著,踏前一步,踩著樓層的邊緣,低頭看向天臺之下的落差。確定了高度之后,轉身,展開雙臂,猛然,一躍而起。
就這樣,向著身后的大地墜落。
在半空中,他靈活的翻轉著身體,甩著馬臉,自撲面而來的風中回旋,反身翻騰兩周半再轉體兩周半,緊接著像是小陀螺一樣在迅速的墜落中旋轉一千零八十度,劃過了一道夸張的弧度之后,最終撞碎了庫房脆弱的頂棚。
從天而降!
在迸發的巨響里,不速之客闖入天花板之后的燈光中,帶著颶風墜落在地,可是卻一縷塵埃都未曾揚起。
“耶滿分!”
蒼白燈光照耀之下,托尼緩緩起身,捋了一把后腦勺上的馬鬃,雙手握著槍,對準兩側,看向了四周。
“喂?請問‘菲尼克斯’先生在家嗎?”
寂靜里,無人回應。
但托尼卻沒有放松絲毫的警惕,一步步的檢索著倉庫的每一個地方。
原本應該廢棄了很多年的倉庫里,卻堆滿了根本不應該出現在此處的各種設備,密密麻麻的監控屏幕上顯示著京都各個要害地區的影像,但更多的卻是丹波內圈內部的場景。
隨著檢索程序的運轉,浸泡在巨大水缸中的服務器源源不斷的散發出高熱和沉悶的嗡嗡聲。
而周圍的墻壁卻掛滿了琳瑯滿目的武器,包括堆積如山的箱子,甚至包括足以將一整個體育館都送上天的煉金炸藥和根本不應該出現在城市之中的肩扛式火箭彈發射器。
最深處的桌子堆積著無數繁復的檔案、資料和記錄,而就在墻壁上,則貼著一張堪稱巨大的京都地圖,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不同的標記。
托尼一步一步的接近,隨手抄起了一份資料,便看到了關于‘鈞天白狐‘的情報分析,再抄起一份,則是鹿鳴館職務的變動。
再然后,是上皇親軍‘座‘的對外行動記錄、以及將軍麾下的幕府重要人物資料,瀛洲統轄局分部對外公開的月度簡報……
乃至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