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個緊急維護工具箱在巨響中落地。
扳手起子滿地亂滾。
“……”
車長沉默了許久,看向隊長:“你說,咱是不是再要個飛機來?”
“要個屁!你會開么!”
傻眼了的隊長上去就給他后腦勺來了一巴掌,緊接著就挽起袖子來,回頭向著身后的工程吶喊:
“干活兒!所有人,干活兒!”
看向面前時,原本不安的心里浮現希望——這么多備用的零件,就算拼都能把原本的車給拼好了吧?
云中君早已經駕馭著雷霆遠去。
電光回蕩在荒原之上,掠過了美洲的巨型裝甲獸,緊接著,數不清的鐵砂便向著彌漫的灰霧灑下,海量的鐵砂幾乎將整個裝甲巨獸掩埋在內。
在半空中,一個漂移,拖曳著背后不斷降下的雷火和血色光焰,溜了。
只有修特洛爾站在甲板最上面,呆滯的眺望著云中君遠去的方向。
“這么急的嘛?”
他還打算去接待一下呢。
天闕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運轉,海量的簡易工事預制結構和裝甲板,乃至天文會內部通用的各種規格的模塊零件像是瀑布一樣,不斷的在戰場之上灑下。
著急了的槐詩連自行車框子都造了幾百個出來。
可惜他唯獨搞不定橡膠。
到最后,已經沒功夫精工細作的槐詩干脆將源質轉化成了合金錠之后,丟到了現境的邊緣去,那些正在緊急施工的物資運轉基地的旁邊。
接連不斷的巨響里,鐵光迅速生長如山。
再然后,數之不盡的雜草在雨水和風暴中迅速的生長,在血海里毫無規則的繁衍,消耗著血樹傳輸的力量,給對方進行添堵。
精心匹配的食人植物和猛毒混合在其中,像是地雷一樣,給清理者創造了一個又一個的驚喜。
只可惜,即便是如此的揮霍,到最后,自雙方的壓制里,徹底崩盤的時候,依舊還有十分之一的源質砸在了自己的手里……
本著不用白不用的道理,他也沒舍得浪費,干脆捏了一個超巨型的金屬炸彈,體貼的給它掛在了一顆血樹的周圍……
然后弄了個倒計時的結構。
半分鐘后,跑到了安全距離的槐詩回頭,長出了一口氣。
帶上了墨鏡。
感受到了遠方傳來的劇烈震動,大地如毯子一般起伏,狂風卷著粘稠的血氣和焚燒的猩紅,呼嘯而來。
在凄厲的悲鳴聲里,耀眼的烈光撕裂了地獄之上的陰云,宛如瀑布一樣,飛入了深度所形成的黑暗深空之中,留下了超巨型蘑菇的輪廓。
如此清晰。
宛如慶賀的焰火那樣。
他吹著口哨,從歸墟里掏出了一罐冰的快樂水,一飲而盡。
“贊!”
然后,便感受到了——天穹的雷云,地上血海中所升起的森冷殺機,死死的,纏繞在了他的身上。
滿懷著惡意。
赤裸裸的仇恨已經鎖定了槐詩,不管他躲到了那里,他的靈魂都無法逃過血海和雷云的觀測,早就被排入了威脅序列的第一檔里。
如今,隨著它們的指引,不知道有多少龐大的陰影從地獄中騰空而起,向著槐詩所在的地方包抄而來。
確切的說,是向著東夏譜系的巨龜之上。
“等等,我好像看到有個統治者筆直的朝著我們這邊沖過來了!”
最初的愕然之后,夸父本能的看向了槐詩,滿懷著狐疑:“你有什么頭緒么?”
“沒有啊,莪哪兒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