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
當槐詩恍然呢喃的瞬間,破空的凄嘯就自百步之外迸發。
死亡預感再度涌現。
咒毒之箭已然近在咫尺,這一次,鎖死了槐詩的靈魂之后,他已經逃無可逃。
回應它的,是槐詩頭頂閃現一瞬的肅冷冠冕,莊嚴的神性以純粹的死亡帶來了漆黑的源質質變。
當怨憎之刃劈斬時,鋒刃之上血色便噴薄而出,好像將整個世界都染成了赤紅色。
稍縱即逝的一瞬。
刀鋒之下,天花的咒毒悄無聲息的潰散,分崩離析。自槐詩的面孔之上,只有一片皰疹悄無聲息的浮現,又迅速迅速龜裂剝落,重生的皮膚毫無瑕疵。
衰敗法老的猙獰面孔毫無表情,只是再度拉開了手中尸衣所覆蓋的大弓。可這一次,連眨眼的瞬間都沒有……槐詩,已經近在咫尺!
毫無任何前兆和延遲。
這是念動即至,百米之內能夠比擬光速的‘影葬’!
往日的短暫準備和醞釀已經不再需要,源質化之后轉化為陰影進行穿梭,然后再度自陰影之中凝聚浮現,整個過程快到仿佛省略了那樣。
怨憎之刃已經對準了他的脖頸,橫掃!
衰敗法老手中的尸衣大弓驟然扭轉,抬起,格擋在怨憎之刃的前方,火花飛迸,龜裂的尸衣之后竟然浮現骨骼的質感,而長弓之上仿佛由某種獸筋所攪合成弓弦則滲出鮮血的痕跡。
嬰兒啼哭的聲音從弓弦的震顫之中響起。
可緊接著,衰敗法老僵硬在原地,因為槐詩已經消散在眼前,只有美德之劍的劍刃已經從后背穿出,撕裂骸骨。
等它在震怒之中頭顱扭轉,向著身后時,身后已經空空蕩蕩。
憤怒之斧劈斬,斬碎了裙甲之后,勢如破竹的將他的右腿從軀殼上拆分,濃汁還來不及滴落,槐詩就已經閃現在左側,抬起腳,猛然踹在它的腿彎之上。
骨骼碎裂的凄厲聲音迸發,法老王單膝跪地,手臂想要將自己的身體撐起,可悲憫之槍已經從后背貫入,將它釘死在了地上。
等它抬起頭的時候,卻發現,槐詩已經再度出現在他的面前。
好像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那樣。
手中的怨憎之刃抬起,對準了它撐起身體的左臂,斬!
瞬息間,在這三步之內,影葬穿梭的殘影接連不斷的浮現,一段,二段,三段,四段,五段,六段……
當槐詩第七次閃現的時候,它就已經被斬成了碎片,徹底肢解,第八次,憤怒之斧,腰斬!
一直到第九次,美德之劍向下刺出,干脆利落的貫穿了那一顆從脖頸之上脫落的頭顱。
輝煌的光焰點燃。
干癟的頭顱連帶著它法老王的冠冕一同焚燒成了鹽與硫磺的灰燼!
可勝負依舊還未曾分曉。
在灰燼之中,地上的尸衣大弓驟然懸浮而起,衰敗法老的身軀重新匯聚,自灰燼之中重生!
只要瘟疫之毒的災厄不滅,只要地獄中的愈使尚存,他的化身隨時都可以再次蘇醒!
這一次,有撕裂的聲音響起。
槐詩的手掌,五指并起,鼓手運用,已經在瞬間貫穿了他毫無防備的軀殼,深深的沒入了干癟的肺腑之中。
握緊它在各種香料覆蓋之下依舊散發出惡臭的心臟。
“說起來,還沒有用過這個。”
槐詩凝視著他呆滯的眼睛,右臂無聲的轉化為了金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