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毀容了,但當不了牛郎的話,至少可以回去當個家里蹲,對不對?”
槐詩微笑著,輕聲說:“有個女人說,我的命,叫做萬將功成一骨枯……放心,老柳,你不會是那個‘一’!”
那一瞬間,燃燒的鋼鐵之手,刺入了他的軀殼。
握住了他崩潰的靈魂。
可真理恒昌的框架卻迸發轟然劇震。
伍德曼伸出了手。
在柳東黎身后,龜裂的地面陡然一震,裂開了一道漆黑的縫隙有冷酷的光芒亮起。
在地獄的最深處,無何有之鄉在迅速上浮。
自最深層的寂靜區中,黃金黎明的天梯呼嘯而至,化為了綿延了橫跨了數十個深度的繩索,沒入了柳東黎的軀殼。
拉扯著他的靈魂,擺脫了槐詩的五指,向著地獄,瞬間墜落。
正是那一刻,黃泉比良坂中,名為佩倫的男人抬起了眼眸。
冷漠的視線穿透了邊境和現境之間的隔絕,落在了‘真理恒昌’的框架之上,凝視著冷笑的伍德曼。
伍德曼似有察覺,抬起眼睛,看過來。
一瞬的呆滯。
緊接著,便看到了……佩倫緩緩的抬起手臂,五指緩緩握緊,鐵光泛起。
粗壯的肌肉撕裂了長袖,青筋浮現,伴隨著黃金心臟的跳動,雷鳴迸發,無與倫比的力量于此匯聚。
他抬起自己的手臂,向著前方掄出。
可隨著他手臂的橫掃,眼前的空氣便轟然破碎,令景象扭曲,而那個本不應存在于此處的幻影,竟然被拉扯了過來!
強行,由虛轉實,化為了真實存在的軀殼!
緊接著,狂暴的鐵臂已經橫掃而至,勾在伍德曼的脖子之上,宛如一具移動的絞刑架,依靠著速度和力量,降下了最為殘酷的蹂躪。
瞬息間,頸椎碎裂的聲音迸發。
“死娘娘腔,好久不見啊。”
佩倫低頭,凝視著腳下呆滯的故人,平靜的告訴他:“或許,上一次的分別太過匆匆,導致有些話沒有來得及告訴你。
但是沒有關系,現在說也還來得及……”
他再度抬起手臂,‘赫梯王’的無雙之力再次匯聚與鐵拳之上,耀眼的雷光萌發,隨著雷鳴,轟然砸落。
“離我的兒子,遠一些!”
那一瞬間,遠方的丹波內圈,籠罩在天穹之上的【真理恒昌】轟然碎裂。失去錨定的瞬間,無何有之鄉的天梯之光無聲斷裂。
只有柳東黎的靈魂還在迅速的向下墜落。
在那里,等候許久的風評伸手,就像是小時候的游戲那樣,扯住了他,微笑:“哥哥,我抓住你了!”
于是,柳東黎的靈魂再度歸還。
看到了槐詩的笑臉。
“稍微會有點痛。”他說,“第一次都這樣,忍著些,習慣了就好。”
緊接著,便有慘烈的痛楚意識的最深處迸發,漆黑的焰光,吞沒了一切!
自影中而死。
與陽光之下重生。
這就是大司命所創造的,最后奇跡
等槐詩從漫長的沉睡中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好幾天之后了。
就在存續院的病房里,二十四小時的監控之中。
隨著有急促的鈴聲響起,待班的醫生和學者們魚貫而入,開始無微不至的檢查著他身上的所有狀況,通過各種儀器,確認著任何一絲異變和凝固的跡象。
很快,警報撤除,警戒級別下調。
雖然各項指數都岌岌可危,但勉強還在安全的范圍內,擦邊而過……至于身體狀況,反而是最不重要的那一項。
反正,對于存續院的技術而言,只要人沒死,都沒啥區別。
并沒有過了多久,就有第一位訪客進入了ICU里,坐在了槐詩的面前。來自統轄局的記錄專員開始向槐詩確認曾經發生過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