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其不可實證和復制的特殊屬性,甚至連定律都無法編制,無法歸類在學者的門類之中。
感覺前途不怎么明亮的樣子。
“你覺得差不多就差不多吧。”
傅依搖頭,放棄了向這個除了藝術之外文化課完全一竅不通的家伙解釋榮格理論的重要性和實際作用,以及‘原型論’對白銀之海的重要作用。
這種存續院和帝國大學對口委培的限制專業,從一開始就不存在于外界的宣傳里,別人聽不懂也是理所當然。
但說到底,不過都是學生而已。
和那些真正輝煌的東西,真正扭轉乾坤的壯舉相較,根本不值一提。
沒有什么可炫耀的。
一路走來,看上去傅依在這里挺有人望。
經常會有人打招呼,熱情又友善,還有人會順手擼上兩把在前面跑來跑去的狗,分它一根熱狗烤腸。
“因為最近在競選吉祥物嘛,有不少粉絲都在主動的給它拉票呢。”傅依解釋道:“按照這個趨勢下去,說不定明年它就是帝國大學的官方吉祥物了。”
順帶一提,目前甩開第二名的差距大概有第三名到第十名加起來那么大。
‘槐詩’在帝國大學上位出道,可謂板上釘釘!
槐詩聽了,頓時眼角狂跳,“你就不能給它換個名字么!”
“我也想換啊,但別的名字它不認。”傅依聳肩:“它好像就喜歡這個名字,不信你喊它一聲試一試。”
“讓人沖著狗喊自己的名字是不是過分了點?”
“我覺得和狗那么較真的人也應該檢討一下哦。”
傅依似笑非笑的看過來,那樣的眼神,讓槐詩不知道為什么,忽然無話可說。
只剩下靜謐。
遠方吹來了柔和的風,從樹蔭的縫隙里,有碎散的陽光落下來,照在她的臉頰上,照亮了她的笑容。
像是等待他說什么一樣。
可很快,有低沉的鐘聲從遠方響起了。
宣告閑暇的終結。
當轉過了靜謐的拐角時,槐詩就看到等待在道路盡頭的那兩個人。
馬爾庫斯和一位披著長袍的蒼老教師,好像正在談話。察覺到兩人的到來之后,便停了下來。
靜靜等待。
槐詩不快的嘆了口氣。
傅依似是了然,看了過來:“午休時間結束了嗎?”
“是啊。”
他能夠察覺到那些從遠方投來的目光,靜靜的凝視著這個校園的闖入者,無時不刻的提醒著他的身份。
“抱歉。”他說,“我大概要走了。”
“沒關系。”
傅依想了一下,無所謂的笑了笑:“正事要緊,記得給我從月球帶點手信回來就好。”
說完,她又認真的強調了一次:
“我可是會一直關注你的,不要忘了哦。”
“放心,沒問題!”槐詩拍著胸脯保證。
于是她便笑了起來,站定在樹蔭之下,頷首道別:“那么,祝你一路順風。”
“嗯,再見。”
槐詩揮手,扛起了自己的背包,最后跟她揮手道別。
走出很遠之后,他回過頭,看到她依舊站在原地目送他離去。
讓他悵然若失。
一直走出校門,都有些惆悵和恍惚。
似乎有什么問題被忽略了,落下了什么東西。
可他想了很久,也沒想起來自己究竟什么忘了帶。
只能回頭,最后再看了一眼身后的帝國大學,直到確認再看不到那個熟悉的身影,他才輕嘆了一聲,牽著繩子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