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低頭看向身旁那只充滿憨厚無害笑容、一臉乖巧的破狗時,才想起來哪里不對。
不對,等到了平流層上面,玩意這玩意兒肚子餓了,拆起家來,那可他娘的怎么辦啊!
傅依甩過來一只友誼的小狗,直接把槐詩困難難度增加到了噩夢的級別。
可旁邊一群人不知道這玩意兒的危害,路過的時候還要含笑摸一把狗頭,渾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摸著的東西是個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只能說偽裝的實在太過完美。
神奇的是,嚴格到血液里每毫升多少毒素的安全檢測,竟然也給這玩意兒過了!
“先生,您的寵物身體相當健康,看來陪伴您這一趟太空之旅完全沒有問題。”醫生搓著狗頭微笑:“哎呀,真是個小可愛,請問它叫什么名字?”
“……”
槐詩面無表情,沉默許久,“你就叫它……懷紙……懷紙素狗。”
“kashi摸toku?”醫生聽了一陣恍然:“聽上去像是個瀛洲名字啊。”
“是啊,誰說不是呢?”
槐詩撇著齜牙咧嘴的破狗,冷漠的說:“這大概是一條柴犬。”
“呃,柴犬不是這個顏色?”
“它得了怪病,缺鐵,你看都掉色了。”
槐詩伸手,把體積縮小了好幾圈,只能到他小腿的破狗拎起來,隨意的甩了兩下:“體弱多病,說不定上了太空就中暑了,腳崴了,抑郁了,受傷了,到時候還能當個儲備糧實現一下自己的狗生價值。”
在醫生看不到的角度,貝希摩斯幼年體抬起頭來,瞪著一雙藍汪汪的眼睛,向著他呲了呲牙。
臭弟弟你回去等著嗷!
不拆了你家,我跟你姓……
“哈哈哈,你們的關系真好。”醫生在旁邊充滿羨慕的看著:“你一定對它很不錯?”
“是啊,誰說不是呢。”
槐詩抱著狗,微笑著回答:“你看,我超喜歡它的。”
在他懷里,破狗張嘴,猛然咬住了他的胳膊,用力合攏擰轉,槐詩的微笑抽搐了一下,捏住了它的狗頭,將它‘抱‘的更緊了。
越發的親密了起來。
這樣快樂的日子,總也過不完.
翌日,清晨。
才睡了三個小時的槐詩爬起來,一層一層的穿好了宇航服,戴上了頭盔。哪怕是由羅馬最先進的技術反復壓縮,宇航服依舊笨重,分量也好像一身鐵甲,讓人行動起來無比緩慢和艱難。
連狗都有一身。
穿上這一套衣服,槐詩的身手就相當于廢了一大半,而且五根粗指頭,恐怕握劍都握不穩。
但不穿又沒有辦法。
出了問題就會死。
他可沒有牛逼到去跟宇宙真空講道理的程度,更不用說恐怖的低溫和射線……還沒有抵達四階,完成身體的徹底源質化,他充其量只不過是依靠著山鬼的天賦撐的比常人久一些。
但在那之前,體內壓力就會像是深海魚急速上浮一樣爆開……
對于升華者來說,太空依舊是絕境。
否則的話,就不會有月面監獄的存在了。
時至今日,那里依舊是天會關押重刑犯的地方,由于對世界具有龐大的威脅,不能存留,但因為自身的才能或者其他的價值而不能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