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對,說得好,只可惜我對你的空頭支票一點興趣都沒有。”
槐詩依舊冷淡,毫無動容。
“可你同樣不會放任吹笛人的信徒在自己的眼前達成陰謀,不是么?”加蘭德說:“我們的利害一致,我們并不需要是朋友,我們只是有共同的敵人而已。”
他說,“哪怕僅僅只有這一點,我相信,我們已經具備了聯手的基礎。”
寂靜里,槐詩沉默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許久,嘲弄的笑了起來。
他不得不承認,這個老頭兒已經把握住了自己的底線,對自己的選擇早已經心知肚明。比起煉金術師來,加蘭德或許更適合去做個中介或者掮客也說不定。
總能給出人無法拒絕的理由。
總能掌握局勢,總能洞徹最重要的地方,總能把控節奏。
總能將其他人耍的團團轉。
也總能成功。
“不得不承認,你說的很有道理,你的提議十分的明智,你的決心令人欽佩,而你成功的說服了我。”
槐詩抬起手,贊嘆的鼓掌,可是眼神卻毫無動搖。
只是平靜的看著他。
告訴眼前的老人。
“我可以同你結盟,大宗師閣下,就像是上一次那樣。可我并不需要你的空頭支票和許諾,也不需要您為我解答任何煉金術的疑惑和奧秘――”
他說,“我只有唯一的一個問題,需要您正面回答我。”
在遠方天崩地裂的轟鳴中,槐詩凝視著眼前的老人,一字一頓的問道:“如今,在我面前的,想要和我結盟的大宗師……
究竟是‘普布留斯’還是‘加蘭德’呢?”
那一瞬間,他手中,恨水的雷光升騰而起,他身后的貝希摩斯抬起猩紅的眼瞳,再不掩飾自己的轆轆饑腸和獵食的渴望。
不論是他們身后的源質化身亦或者樂園護衛隊,乃至蜥蜴人軍團。
所有的存在都冷漠的看向了此處。
等待著他的回答。
那個能夠決定究竟是敵是友的回答。
而在老人身后,拉結爾已經愣在原地,呆滯。
茫然的看著身旁的老人和對面的槐詩。
完全不明白……他們在說什么!
“你究竟是誰?”
槐詩漠然的看著眼前的老人:“大宗師閣下,回答我:你,究竟是哪一個?!”
“我是加蘭德,加蘭德?梵?赫爾曼。”
蒼老的大宗師撐著手掌,再次抬起了手中的契約:“你對我的身份有什么疑問么?槐詩,還是說,你覺得普布留斯能冒充我?”
槐詩輕聲笑了起來:“啊,這一點我放心,普布留斯未必能夠冒充加蘭德,可加蘭德……未必不能冒充普布留斯,對吧?”
他停頓了一下,好奇的探問:“不過,您方便展示一下賜福者?赫爾曼家族的傳承么?傳說中一滴血就可以驅除一切毒物和邪祟的奇跡之血……哎呀,忘記您有血熱癥了,真巧啊,不是嗎?”
槐詩同情的聳肩:“傳奇的血脈,竟然被煉金術的頑疾給破壞了,真是太遺憾了,上天待您實在不共,令人扼腕!”
加蘭德沉默著,沒有說話,同時……也沒有反駁。
“一直以來,我都很好奇一件事情。”
槐詩撐著恨水,笑容越發愉快:“關于,赫利俄斯上的規則律令……
為了捍衛神明所遺留下來的技術和力量,所有誕生在赫利俄斯上所有的煉金術師都終生不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