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不遠處有腳步聲響起,停在了他的身邊,是槐詩。
磨蹭的太久了。
“什么時候來的?”應芳州問。
槐詩想了一下,認真的說:“剛才。”
“又是謊話。”
應芳州不屑的冷笑,絲毫不給面子。
槐詩倒是沒有不好意思,只是笑了笑,在旁邊坐了下來:“至少見證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戰斗,記錄了老前輩的英姿嘛,對不對?”
沒有絲毫意義的恭維和馬屁。
現在的后輩,真的靠得住么?
應芳州嘆息,“教你的,都看清楚了么?”
槐詩撓頭,無奈聳肩:“說實話,邊看邊忘,已經忘得差不多了啊,要不下次咱們再來一次?您再費費心怎么樣?”
應芳州似是嗤笑,沒有回答他。
雖然滑頭了點,但也算是機靈,至少不用擔心會像自己一樣,鉆在死路上不回頭。
或許,可以不用太擔心。
但還是太不像話了。
這就是一代不如一代吧?
他無聲的嘆息著,不知道應該惱怒還是發笑。
在這沉默的寂靜里,應芳州靜靜的看著天空,那一片宛如地獄的宇宙原暗,許久,許久。
“小子,理想國……還在么?”
“當然啊。”
那個年輕人頷首,好像不理解老前輩為什么會問這樣的問題一樣,有些困惑:“都這么多年了,大家在現境開枝散葉,繁茂興盛,好得不得了,你問這個干啥?”
又是,謊話……騙小孩子嗎?
可是明明知道是謊言,應芳州卻忍不住,發自內心的,感到了一陣欣慰。好像漫長的等待終于迎來了黎明一樣。
如釋重負。
“不要認輸,槐詩。”
他輕聲呢喃著,用力的,握緊了那個后繼者的手,“不要,像我一樣……”
“可不認輸也沒辦法啊。”
槐詩無奈,回頭,看向遠方那一道巨大的日輪,“敵人可是那種程度的東西啊,前輩,怎么想都打不過吧?”
那就自己去想辦法啊。
成熟一點,不要老是靠別人解決。
什么都要人指點,你是幼兒園的小孩子嗎?
應芳州想要這么怒斥,可是卻忍不住想要發笑:仔細想一想,這樣的話……好像一次都沒有對他們講過啊。
可說了之后就會感覺很輕松。
偶爾不負責任一些,不也挺好嘛?
所以,只此一次,就交給你們自由發揮好了……
“加油吧,槐詩。”
他說,“這已經是你的工作啦。”
“行吧,那我再努力一下唄。”
槐詩點頭,握緊了他失去力氣的手,認真的保證:“這樣總能放心了吧?”
應芳州沒有回答。
好像沒有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