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的話,您可以稍后可以在辦理注冊登記之后,重新填一份藝術從業者的申報表格,走丹波音樂館特招的途徑,去B2窗口登記辦理就好了,他們那里最近缺人手,工資會高很多。”
工作人員平靜的拍照取像,在表格上蓋了章,遞了過來,最后提醒道:“每一戶家庭是有包含配偶子女和父母在內直系親屬的居住資格的,建議您去了下一個窗口之后實話實說。”
她的視線從那個迷糊女孩兒的身上收回,告訴辦理者:“丹波并不需要一個十二歲都不到的小女孩兒來洗衣服。”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就像是夢一樣。
可是卻和那些噩夢不同。
順利的像是在列車上做的那些荒謬幻想一樣。
立石呆滯的牽著女兒,一手捏著厚厚的表格,輾轉在各個窗口之間,最后,來到了臨時醫護室的前面。
站在柜臺前面,吞了口吐沫。
“這……這是我的戶籍證明……”他不安的問:“注射……注射是在這里么?特效藥,免費的那個,是真的吧?”
“成人一名,女童一名。”
忙碌的護士沒空理會他的情緒,劈手奪過了他手中的化驗單,翻看之后,再度蓋章,干脆利落的遞上來兩張單子:“里面右轉,排隊就好,下一位。”
立石被后面的人推搡著,可是卻鼓起勇氣再問道:“真的是免費的嗎?”
“并不是免費的,先生。”
護士詫異的抬起頭看過來。
她說:“每人二百円的注射費是要自付的,請您去里面排隊繳費,下一位……”
被推搡著,被催促著,被呵斥著。
立石像是浮萍一樣,隨波逐流,眼花繚亂看著眼前的一切,可是卻什么都沒反應過來,最終被推進了注射室里,依舊像是夢游一樣。
魂不守舍。
呆滯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甚至就連注射的時候都沒有任何實感,只是些微的有些痛覺,像是往日生活中隨處可見的痛楚一樣。
“……成年人請在一周之內保證飲食充足,如果未成年人出現感冒癥狀的話,請去最近的定點醫院走專門窗口。”
旁邊,正在囑咐的護士察覺到他恍惚的樣子,皺眉:“先生,先生,你在聽么?”
可立石卻依舊呆呆的看著注射室里的女兒,整個人貼在玻璃上,不敢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好像比以前好了,你看,精神了很多……”
他喃喃自語著,不知道是在對誰說話,忍不住喜笑顏開:”看上去已經沒有那么困啦,對不對?比剛才好多了……”
“剛剛注射,還沒有起效呢,先生。”護士提醒道。
可是立石依舊癡癡的看著自己的女兒,目不轉睛,許久,才輕聲回到:“但是,會好起來的,對吧?”
護士愣了一下,緩緩頷首。
“……是啊,會好起來的。”
她微笑著,如是回答:“會比以前更好的,立石先生。”
滴滴的呼叫聲傳來,她將手中的印著注意事項的通知單放進了中年人的手里,轉身離去。
在窗外溫柔的陽光照耀之下,輕薄的紙張在風中微微翻卷,那些字跡也仿佛展開雙翼一樣,飛向青空之中去了。
有幻覺一般的微光如雨一樣,從天空中灑下,照亮了它最后的部分。
并不是印刷的黑體,反而像是某個人臨走之前匆匆抓起筆,為遠方到來的旅客寫下的祝福。
告訴每一個來到這里的人。
歡迎來到丹波.
“姓名?”
急診室外面,主刀醫生手中抓著病歷,跟在急救小組后面,同病人的家屬核對著患者信息,可在進入手術室前,他的腳步停頓了一下,神情凝重的提醒:“病人已經上年紀了,突發**官衰竭,這種大手術有風險,希望您做好準備。”
“拜托您了,拜托您了。”那個憔悴的男人反復的鞠著躬,期冀的哀求:“拜托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