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詩垂眸,看了一眼他們手里夾著的煙:“把煙都給我掐了,這里是醫院,不要再走廊里丟人現眼!”
“是!”上野瘋狂點頭,不等其他人說話,一個有一個的把他們手里的煙全都搶過來捏碎,從窗戶里丟出去,回頭沖著槐詩傻笑。
“……”
槐詩搖了搖頭,看向宅間的妻女。
婦人恭謹的彎腰行禮:“槐詩先生。”
“不必再客氣了,宅間夫人。”槐詩搖頭,“他人呢?”
婦人搖頭,看向了身后的病房:“剛出來,還沒醒。”
“醫生們怎么說?”
“還要觀察,但運氣好,撿回一條命。”婦人回頭,看了一眼病房里沉睡的丈夫,眼眶有點發紅:“如果送到的時間再晚一點的話,恐怕……”
“沒事兒就好。”
槐詩嘆息,看了一眼宅間狼狽的樣子,在確認過生機無礙之后,原本略顯陰沉的神情漸漸平靜下來。
最后,只能無奈嘆息。
“都說了很多次了,這么老了,就別打小鋼珠了啊……”
無人回應,那個老男人嬉皮笑臉求饒的樣子好像還近在眼前。
槐詩張口想要說什么,許久,卻什么都沒有說。
轉身離去。
當他站在醫院門口的時候,就看到消防栓旁邊蹲著的美洲流浪漢。
“不是我們!”
勞倫斯的雙手舉起,盡顯無辜:“現在現境的部分是柳東黎負責的,沒有他的允許,沒人敢亂來。”
“那是誰?”槐詩反問。
“呃……”勞倫斯的神情無奈起來:“這我們也……總不能一出了什么事情,就一定要我們背鍋吧?”
“不然呢?”
槐詩冷淡的敲了敲煙盒,打火機在手指之間轉動:“死了三個人,受傷的有八個,一條街因為這個遭災。有一個小孩子失去了自己的母親,而我的下屬還躺在醫院里被搶救……
然后,你卻來告訴我,不是我們做的!
勞倫斯,不是你們的話,就一定是別人,如果你不知道,我可以打電話問柳東黎,總之,我要一個名字。”
他抬起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認真的告訴他:
“一個名字。”
被那一雙漆黑的眼睛看著,勞倫斯竟然后頸也開始發涼,愣了一下之后,無奈嘆息:“給我一點時間,三個小時。”
“半個小時。”
槐詩說,“你可以動作快點,我等你。”
話音未落,勞倫斯消失在原地。
二十分鐘之后,流浪漢重新歸來,一個已經血肉模糊的家伙,把人丟在他的面前。
好像感受不到斷裂四肢帶來的痛楚,那個家伙還在癡癡的笑著,眼神迷離,沉浸在什么夢里。
“這什么?”
槐詩拿腳把地上的人翻了個面,明知故問:“迦南的土特產?”
勞倫斯嘆息:“這就是那個把炸彈放在車上的家伙,一個嗑藥磕瘋了的神經病……根本沒跑遠,還在原地給自己的打針。
腦子已經壞了,什么都沒問出來。”
“所以呢?”槐詩看了一眼手表:“你還有九分鐘,可以多賣一會兒關子,我有這個耐心。”
勞倫斯翻了個白眼,舉雙手投降,再不拖延。
“靈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