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難以生存的惡劣地區,否則絕難逃脫,可在地獄里都算得上是惡劣的地方,必然也都盤踞著什么恐怖的東西或者殘存的災厄。
想要生存,那么就只能屈服于更強者。
不止是枯萎之王,其他比較龐大和強勢的統治者們同樣也有著各種自身的領土和定期收取的稅賦。
雷霆之海需要大量的奴隸為他們進行永無休止的勞作,腐爛之龍會定期征收畸變,至福樂土更加直接,全都要,所過之地寸草不生,一切都被用來填滿那位永恒之神的饑渴……
相較之下,枯萎之王已經算是難得的仁慈。
他只要血。
確切的說,是生命。
向代表死亡的國度獻上自己的生命。
亡國的軍團每到一處,精于算計的稅吏會根據當地的狀況,制定出一個恰好能夠持續進行征收的額定標準,其中最優榮的待遇,便是只逢十抽三。
除此之外,最常見的就是半數的生命。
要么加入枯萎之王的軍團,將生命獻給亡國,永恒效力,至死不休。要么便獻上代表生命的血液和源質,滿足亡國的需求。
根據獻上來的血質和量會進行不同的換算,最低劣的就是狗頭人和鼠人這樣的廉價之血,而課稅的比例也最為慘重。幾乎來一次都差點斷根的程度。
生的快,收的也快。
簡直就像是地獄韭菜一樣。
作為深度區的邊緣,荒蕪的銹蝕塔林,也逃不過亡國的稅收這里的稅收是恒定的,需獻上同一個冠戴者等重的血。
要么在亡國的軍團到來的時候,繳納等額的血稅,要么帶走一個冠戴者。
不會有任何例外。
支付不了,整個地獄都被殺盡取血的事情并不罕見。
現在,不止是蛇人們開始遷徙,早在那之前,就已經不知道多少聚落開始了逃亡。在吃慣了冠戴者的大魚大肉之后,那些小魚小蝦槐詩都懶得管。
“有去處了么?”槐詩問。
“閣下不必擔心。”尊長者說:“我們在各個深度都有聚落。已經有兩個聚落的人聯系過我,不論在哪里,幼體和孕婦都是寶貴的成員。”
在回答的時候,尊長者的表情很平靜,對于聚落的遠去并無動容。
蛇人遷移并不稀罕。
它們本性就不會在一個地方過久的停留,一旦一個聚落的成員數量過多,無法維持生存,便會主動分裂,進行新的遷徙。
更何況,還會經常被各個深度的大群之主雇傭,去進行作戰。
聚散都是常見。
本性冷漠的蛇人并不畏懼死亡,也不在意離別,只要律條與永恒之環的庇護仍在,死后能夠回歸故土,其他的什么都無所謂。
現在,原本的主祭已經成為了新的大群之主,代替了被槐詩所雇傭的尊長者,繼續領導新的聚落進行遷徙。
而尊長者將作為留下來的不死軍和白鱗衛士的領袖為槐詩繼續效命,一直到戰爭結束為止。
不只是如此,他現在還肩負了新的使命。
為槐詩征募更多的大群。
錢太多了也煩。
戰利品多到用不完。
徹底覆滅了五個冠戴者所在的聚落之后,槐詩自然一并接受了他們所存留的財產,包括他們生命本身。
也包括寶庫。
除了大量罕見的材料和寶物之外,其中最多的就是各式各樣的災幣和地獄之間通行的等價物。
對于槐詩而言,這些玩意兒除了融掉作為外層裝甲之外沒有任何的用處。
全部都是垃圾玩意兒。
按照他的打算,這些用不上的玩意兒其實都丟給尊長者他們算了,但財產的數額實在過于夸張,夸張到尊長者仔細算了一筆賬:包括自己在內,哪怕賣命十次可能都還不上這一筆獎賞。
基于對槐詩的敬重和自身作為戰士的驕傲,她提出了一個新的方案。
就地變現。
除了其中一部分作為酬金尾款留給長青聚落之外,其他的所有財產則用來招募其他的大群。
到目前為止,一共有四個相鄰深度的蛇人聚落響應了尊長者的呼喚,愿意為槐詩效力。
有尊長者擔保他們的信用和忠誠,槐詩倒是不擔心會有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