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了槐詩一個人留在空空蕩蕩的詭異殿堂中,環顧四周時,才看到不知何時落了一地的堅果殼、瓜子皮和爆米花碎……
眼眶頓時忍不住一陣狂跳。
合著剛才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這兒看直播么!
就在他撓頭的時候,聽見了來自身后的熟悉聲音。
“該走了,槐詩。”
當槐詩回過頭,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男人,神情仿佛永遠嚴肅,領帶和袖口一絲不茍,灰黑色的長袍上沒有一丁點皺褶,線條流暢的讓人感動到落淚。
象牙之塔永遠的靠譜,天國譜系永遠的頂梁柱,理想國最后的良心……
“副校長?”
槐詩愕然,“您什么時候來的?”
“……剛剛。”
罕見的,艾薩克沉默了幾秒鐘,眼神竟然稍微漂移了一點。
你絕對一開始就在吧!
“不提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了,跟我來。”艾薩克主動走在了前面,讓槐詩心里一陣拔涼:竟然開始轉移話題了!
但過了這一茬,總歸也沒什么好說的。
都是自己往日留下的老賬。
哪里怪得了人家堵門呢?
他跟在副校長身后,踏入了一扇突兀開啟的門扉之后,可大門之后,便是一條并不寬闊的走道,走到之外,便是萬丈懸崖。
遠方幽深的黑暗里,仿佛有低沉的轟鳴傳來,無數龐大的模塊在鎖鏈和機構的拉扯之下降下或者升起,掀起了冰冷的風。
又一次穿過了一道門之后,他們便像是來到了陽光之下的草坪上。
只是陽光好像毫無溫度,遠方的景物也過于飄忽。
宛如泡影一樣。
“我們這是在哪兒?”槐詩問。
“存續院。”
艾薩克回頭看了他一眼之后補充道:“并非是你所去過的外圍機構,而是真正的存續院本部之中。”
他推開門,走進了寬闊的大廳之內。
就好像午后的茶會一樣,在慵懶而虛幻的陽光之下,在矮桌旁的兩位女士正在暢快的談論著什么。
察覺到他們走進,便不約而同的將視線看過來。
其中前方的那位約莫是中年,皮膚略顯黝黑,額間一點紅妝。看不出溫婉柔和的態度,那一雙隱隱帶著金色的眸子卻令人感受到一陣肅殺和不安。而在她的懷中,卻抱著一只掰著花生吃的小猴子,正抬起爪子,想要扒拉主人的黃金發飾。
“切莫失禮。”艾薩克低聲提醒:“那位是天竺毀滅譜系的難近母,她懷里的是活化神跡·哈奴曼。”
“別說的我好像是愛發脾氣的老太太一樣,艾薩克。”難近母微微搖頭,看了一眼槐詩,似是嘉許一般的點了點頭。
而就在她身旁,那位毫不掩飾自己年齡的老太太卻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倒是難得看到你這么拘謹的樣子啊,槐詩。”
銀白短發如針的老人戲謔的發問:“怎么了,見到我連個招呼都不打么?”
當槐詩終于看過去之后,便不敢說話,也再顧不上什么領航者的風范和災厄之劍的氣度了,連忙低頭,恭謹行禮。
青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