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得意的昂頭。
艙門關閉.
在昏沉中,看到了無影燈的亮光,還有那幾個匆忙狼狽的人影。
“上泉先生快要不行了。”有人呼喊:“靜滯帶已經無法封鎖靈魂,我們必須……”
“那就不必封鎖。”
一個冷漠的電子聲說:“進行靈魂抽取和轉移,注入五個單位的外道毒,再進行修補手術之后,轉移到精粹池里去,只要保持他的一息就好。”
在短暫的停頓之后,有冰冷的面具覆蓋在受術者的面孔之上,最后聽見的,是那毫無起伏的冰冷話語。
好像,寄托著一絲祈愿那樣。
“您所欲求的時候到了,上泉先生。”他說,“祝您……武運昌隆。”.
在這里,在那里,在整個隔斷層的準備區里,上千臺靈魂抽取艙的前面,一個又一個的身影走入了其中。
重重線纜環繞,冰冷的液態源質灌入其中,將靈魂抽取,轉化,保存,自白銀之海的投影之下,一道道閃光如星辰那樣流淌在黑暗的存續院陰影之中。
飛向了地獄。
投向了屬于自己的戰爭。
而此刻,就在雷霆之海的宮殿中,傳來崩裂和破碎的聲音。
大地坍塌,石板破碎蒸發,在大君的意志之下,龐大的碎片緩緩在此具現,自半空之中投影出了龐大而枯寂的世界。
就仿佛,死去的現境那樣。
滿目瘡痍。
舊蓋亞的碎片依舊還保存著墮落時的樣子,自被子嗣殺死之后,便陷入了停滯的時光,只有海量的災厄和奇跡在其中涌動著,變幻不定。
這便是斗爭的戰場。
對弈的棋盤。
同時,也是最后的賭注……
在馬庫斯的輪椅之后,無數光華從天而降,跨越了漫長的深度之后,虹橋傳遞,一個又一個的身影從其中走出。
來自現境的棋手到來。
除了入場之后,就平靜的站在馬庫斯身后的艾薩克之外,還有著其他九位來自世界各地不同的入選者。
身形略微臃腫的蒼老修女,手捧著玫瑰念珠;頭巾之上滿是寶石綴飾,白須修長的天竺男子;身著一塵不染的白色禮服,帶著墨鏡的中年人酷似賭徒,乃至在最中間,不起眼的創造主中島。
以及,在最后面,左顧右盼,還拿著手機試圖自拍的東夏升華者……
――白澤!
“五位正選,五位后備。”
馬庫斯開口說道:“我們的棋手都在這里了,大君,貴方的選手呢?”
在王座上,大君瞥著腳下的塵埃們,許久,看向了身旁。
“熱鬧看夠了?”他說:“出幾個吧,也省得有人酸我代行深淵威權……”
“哈哈哈,在我的眼前?你還早著呢。”
枯萎之王滿不在乎的嘲弄一笑,隨手指了指前面,對身旁的下屬吩咐:“白蛇,既然人家假模假樣的邀請了,你就代我上去執棋。”
蒼老的弄臣彎腰:“必不負陛下所命。”
“負了也沒什么關系。”枯萎之王隨意的擺手,“你不必有壓力,全力以赴就是,一場賭局而已,愉悅身心才是正理。
只要不是黏黏糊糊磨磨唧唧讓人不快的膠著,不論慘敗還是大勝,我都會很滿意。”
“是。”白蛇苦笑著領命,轉身走向棋盤。還聽見身后自己所效忠的王者的命令:“喂,那個誰,拿點現境的薯條和蝦片來,正好與我消遣。”
都這個時候了,還要手下給自己下飯么……
白蛇的腳步微頓,壓力山大。
“天成,你去。”吹笛人的信使看了一眼身旁的追隨者,“但愿你有所領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