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總算明白存續院為何不辭勞苦的尋找到諸多不同的人參與進來了。
包括他在內,上泉,麗茲,副校長,青帝、難近母乃至其他他沒有見過的更多人。
此刻,在這里的棋子,每個人都有足夠以弱勝強的案例。
在固定數值之上的超水平發揮。
或是運氣,或者技巧,或是其他人無法企及的發揮或者對局勢的非人掌控……
或者,干脆是極意這種不講道理的外掛……
以及,每個人都具備著復數張以上的萬世牌!
儲存著他們不同的時期,不同的狀態的自己,見證了他們自身所奠定的奇跡和偉業……再搭配上,早已經凌駕于過去之上的意識和靈魂。
在想明白這一點之后,他忍不住就哆嗦了一下。
如今已經走到劍道絕巔之上,造詣已經在無人能夠窺探和稱量的劍圣上泉,再重新獲得了一副年輕的身體……
搭配上他所具備的種種極意。
還有那只憑著一把長刀就足夠殺神滅鬼的劍術。
簡直是噩夢!
遠方的天穹之上,再度響起了沉悶的雷聲。
還有,某種令槐詩毛骨悚然的寒意,從他難以窺探的遙遠區域中,醞釀著,升上天空……
此刻,漫長的距離之外,遍布尸骨的荒野之上,血雨傾盆。
無數災厄在云層中迅速的匯聚,蛻變,雷宮如同變成了怪物的胚胎一樣,在云層中有某種詭異的輪廓迅速的生長。
【血雨降誕】、【裂變白骨】、【萬無之境】。
三道重疊的法術牌無止境的攪動著陰云遍布的天穹,灑下傾盆的血雨,千百只粗大的肢體從云層之中深處緩緩伸出。
在如同啼哭一般的刺耳聲音里,隨意的向著下方的大地抓出,輕而易舉的撕裂了山巖、石殿、泥土或者是其他。
留下了一道道深邃的裂口之后,戛然而止。
停頓在了原地。
緊接著,才有拔劍出鞘的清脆聲音從大地之上迸發。
傾盆血雨如同被腰斬那樣,消失無蹤,那個未曾從雷云中降生的怪物發出刺耳的慘叫,無數粗大的肢體從正中斷裂,切口平滑如鏡,落在了地上。
到最后,雷云之上,才顯現出那一道筆直而鋒銳的斬痕。
很快,漫天血雨雷云乃至異怪。
在這一劍之下,消失不見。
只有迅速腐爛的龐大肢體還殘存著那么幾塊,像是被風化的巨石一樣,狼狽又落魄的翻滾。
此刻,血染的荒野之上,只剩下了那個披著羽織的少年。
還有他手中不堪重負、浮現裂痕的長刀。
“區區天象,何足道哉。”
劍圣抬起手,舒展著那過分年輕的五指,微笑:“雖然工具不堪驅使……不過如此年輕的身體,實在令人暢快。”
【斬山浪客·上泉】!
“二十歲?不,十七歲么?可惜不是四十歲啊,少年時,還是疏于鍛煉了。”
他握緊了拳頭,遍布斬痕的手臂和肩膀之上浮現出一道道青筋,很快,又隱沒在了皮膚之下。
不去在意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跨過敵人殘留的尸骨,邁步上前。
就這樣,堂而皇之的走進了崩裂的山體之中,穿過了那無數宛如鳥居一般的骨質框架之后,在幽深的潭水中窺見了最深處,那璀璨之物。
宛如融化的黃金和鉆石所能調配極致色彩,變幻不定,閃耀著輝光。
“這便是所謂的蓋亞之血嗎?”
他沉默片刻之后,恍然的呢喃:“看上去倒是像是特等賞的降臨,只是,這一份誘惑力,未免太過于強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