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再說話。
深呼吸。
麻了。
而白冠王也靠在躺椅上,微笑:“你有問題要問我,對嗎?”
“當然啊。”
槐詩嘆息。
于是白冠王在沒有說話,安靜的等待。
直到槐詩深吸了一口氣,認真的問:“‘蓋亞’背后的人,是你么?”
白冠王笑了。
可槐詩再感受不到之前的和煦。
忍不住,渾身發涼。
這才是他如今心中最為疑惑的事情之一。
倘若重生之環是為白冠王所量身定做的解決方案,那么,必然有白冠王的深度參與,哪怕是彼時他已經陷入沉睡,想要影響到重生之環的工程也是輕而易舉。
畢竟,還有誰能比他更了解他自己?
既然如此,他就絕不可能在這么重要的東西上面給別人留下什么把柄或者是后門。
哪怕是被黃金黎明拿去進行過修改,可重生之環這么精密龐大的東西,怎么可能像塑料小人一樣拔個腦袋下來就能換頭?
再怎么改,構架在最底層的矩陣和神跡刻印是不會變的。
原本,他只是將這當做黃金黎明的技術高超。
或許只是拿著原本的重生之環做參考,又另外捏了一個呢?
可當白冠王真的出現在他的面前時,便不由自主的,讓人產生了懷疑蓋亞的復活,背后是否有白冠王的推波助瀾?
“你知道神明的壽命是多久么,槐詩?”
白冠王忽然問,不等他的回答,抬起手指來說道:“一千年,最長久的神明,生命也只有一千年而已。
相比凡人,顯得恒長久遠,但相比這個世界,又顯得如此短暫……
一直以來,大家都采用著各種鉆空子的方法,通過化身的顯現,通過分靈的代替,去減緩自身壽命的消耗。
當然,更常用和更方便的方式,是‘沉睡’,通過長眠,能夠停滯自己的時光,去熬過漫漫歲月。
就像是如今的我一樣。
一般,各個神系,也只有若干個家伙在履行職務,其他的都會階段性的進行沉睡,彼此接替,彼此同享自我的研究和技藝,以不同的方式探求超脫天命的方法其中最多的,就是對世界本身的探索和研究。
也就是你們所稱的‘蓋亞’,這個名字其實很恰當,那位地母神對此的積累和底蘊,確實是走在諸神的最前端……
而重生之環的根本,就是對現境本質的利用,和對神髓之柱的模仿,應用在‘蓋亞’之上的難度,并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大。”
他停頓了一下,坦誠的回答道:“當然,其中,也存在著我的默許。”
“為什么?”
槐詩皺眉,冷聲問:“難道堂堂白冠王也要在現境和地獄中間兩頭下注?”
“要驗證如今現境的能力,難道還有比這更好的方法么?”
白冠王平靜的反問:“現境和深淵的第一次賭局,是由我見證。第二次賭局,有我的簽名。賭局的規則和條件的一部分,也是由我所創作地獄想要喚醒蓋亞,我不阻攔,因為這就是游戲規則。
還是說,你看到那位大君和那位枯萎之王,對你們在賭局內的手段有過干涉?”
“就算是沒有蓋亞,難道你們要面對的東西就會簡單?要知道,還有一位地獄之王的殘骸標本在大君的收藏里呢。”
白冠王端起了茶杯,輕抿:“別那么震驚,槐詩,我只是給出了考驗而已。”
“就像是你在五月花上驗證范海辛和莉莉一樣?”
槐詩冷漠的發問:“將人丟進地獄里,最后給那么一點希望在前面,觀看人奮力爬行的樣子?
那我是否應該稱贊你慷慨?”
“你覺得人的稱贊對神明來說,有意義么?”
白冠王對這嘲諷無動于衷:“倘若人類的生存是建立在本能之上的話,那么神明的一切都是圍繞著天命的軸心。
哪怕同樣有喜怒哀樂,但卻和凡人截然不同。
比喜怒和自我,更重要的是職責和結果。”
“那美洲譜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