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詩,眼前一黑。
開始考慮辭職信的格式問題。
可是會不會已經太晚?
快進到寫遺書還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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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后,劍河旁,咖啡館的露天茶座上,午后溫暖的陽光灑下,照的槐詩心里發涼,拔涼,涼的透徹。
“好巧啊!”傅依驚奇的感慨。
“好巧。”艾晴頷首贊同。
“是啊,是啊,好巧。”
槐詩坐在中間,臉色蒼白,已經本能的打起擺子來。
“請問喝點什么?”服務生端著菜單上來,禮貌的問。
“一杯維也納,謝謝。”艾晴說。
傅依看完菜單,點頭:“我要紅茶好了。”
“呃,咳咳,我……”槐詩伸手,去拿菜單的時候,卻被傅依隨手拿起來,遞給了服務員。
“給他綠茶就好。”
傅依說,“雨前龍井,最好的那種,再加點茉莉花,清香淡雅,和他很搭。”
“我……”
槐詩想要說話,可兩人回眸看過來之后,脖子根不由得冷了一下,笑容艱難:“這么復雜,我怕人家做不了啊。”
“唔,也對。”
傅依點頭,贊同一樣,最后對服務生說:“給他白水吧,加點冰。”
她說:“他熱了。”
這一次,槐詩再沒敢反對,瘋狂點頭。
對,我喜歡白水。
我熱了。
沒有預想之中的冷場和寂靜,就在槐詩低頭裝死咕嚕咕嚕嘬著吸管呲溜杯子里的冰塊時,桌子上的談話依舊在繼續著。
在問候之后,話題自然而然的就切換到了統轄局和存續院之間去。
畢竟作為白銀之海的維護者,緘默者的工作里有相當一部分是和統轄局之間的打交道,有共同語言和話題自然是理所當然。
而就在漸漸熱烈的對話之間,槐詩的頭卻越來越低,仿佛要埋進懷里一樣,不敢抬頭。
每次抬起眼睛,那種鍘刀再上的冰冷感就會靠近一份,仿佛在黑夜之中被轟鳴疾馳的泥頭車鎖定一般。
瑟瑟發抖,不敢說話。
明明看上去好像一切很正常的樣子,為什么自己就感覺很容易就會死呢?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槐詩,你要支棱起來才行啊。
你是個男人!你是原罪軍團的軍團長!你是理想國的后繼者,大名鼎鼎的歸航者和災厄之劍!怎么可能因為這種莫名其妙的狀況而畏懼不前呢!
槐詩鼓起勇氣,抬頭,提了一句:“下午天氣真好啊。”
“……確實,在有些時候會很麻煩啦,特殊個體的心智模型的階段變化一直都是這幾年的研究方向,我們也做過一些嘗試。統轄局應用的方面應該會更多吧?”
“意識修正和特殊條目的潛意識屏蔽多一些,但更徹底的操作并不多,對于這種有可能涉及自我認知的操作,統轄局還是很謹慎的。涉及白銀之海,再怎么保守也不為過。我更傾向于弄清楚全盤的問題,再尋覓最好的解決方案。”
“唔,看起來有時候反而是緘默者這邊比較激進一些呢。”
“學者和維持人員看待的角度畢竟不同,產生分歧再所難免,不過解決問題的方法有很多,沒必要局限在其中。”
“但方法太多也會有麻煩吧,現在好像還有新的方法在不斷的提出呢。”
“確實,問題的根源不解決的話,就會有更多麻煩。但目前狀況來說,還在接受范圍之內吧?”
“唔,不要再繼續惡化下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