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東黎表情抽搐了一下,抬起手拍在自己臉上,無聲罵了一句臟話。
“你怎么找到這邊來的?”他問。
“不要小看閨蜜的直覺好么?”柴菲瞥了他一眼,“只要看一下她的通話記錄,然后對照一下這兩天她接觸過的人,最后看一下槐詩手機的定位就能確定了好吧?”
在看到柳東黎旁邊的旅游手冊和飛機票之后,她愣了一下,旋即恍然起來:“哇,你們這就打算跑路了嗎?太丟人了吧?”
柳東黎神情苦澀:“我能說我是無辜的么?”
“算了,你們要走還是要留都無所謂。”
柴菲撇了撇嘴,揮手讓服務員上了小吃品牌,然后開始吃高熱量,嘴里塞滿了,含糊地說道:“反正我作為朋友,能做的就是來通知你們一下啦……不,重點其實是那邊的槐詩小哥才對,剩下的事情我也無能為力了。”
“你這個朋友當得也太膚淺了吧!”
“辦公室里的朋友能夠做到這個程度已經很有義氣了好吧!”柴菲瞪了一眼柳東黎:“還有,你這個家伙不是做牛郎的么?騙了那么多無辜少女的錢還有資格說我么!”
“……”
鄙視鏈最底層的柳東黎無話可說了。
“要我說,小晴也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類型啊,而且這一次停職的文書來的太蹊蹺了,后面可能還會出什么事情,這時候離得遠一些對你們也好。”
柴菲拍了拍槐詩的肩膀:“如果她什么都沒有跟你說的話,那你就最好不要攙和在里面……等等,你姓槐?”
槐詩點頭。
“算了,我恐怕是白來一趟了。”
柴菲頭疼地揉了揉額頭:“那個女人已經瘋了啊,恐怕這一次陰家是真得沖你來的……你最好還是出去避一避吧,忍過這一段時間,他們就拿你沒辦法了。”
“你是說陰家想要拿槐詩開刀?”柳東黎不可置信。
“為什么不啊,難道放任他發育起來哪一天滅自己家滿門嗎?”
柴菲嗤笑:“哪怕有社保局的彈壓,也多得是辦法。毀掉一個人有多少方法,難道你不清楚么?他們完全可以不動手,只要讓槐詩自尋死路就沒問題了……比方說,如果你不自量力地找上陰家的門進行挑釁,陰家做出反擊也是無可指摘的,對吧?”
她將雞翅整個丟進嘴里,連皮帶骨的吞掉了。
最后將微不足道的渣滓吐進了垃圾桶中。
“所以,這就是她的安排么?”
槐詩低著頭,看著柳東黎旁邊的飛機票,自宿醉中恍然。
柴菲點頭。
“有句話我一直沒有說過”槐詩沉默許久之后,輕聲嘆息:“我真討厭她那一副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樣子啊。”
他端起杯子,將里面的果汁和冰塊一飲而盡。
嚼碎了堅硬的冰塊,吞下。
杯子輕輕地放在了杯墊上,光滑的杯口上倒映著槐詩的眼瞳。
他說,“我不。”
“嘖。”柳東黎歪頭嘆息。
“說實話,我已經有些受夠了她那種自以為是的安排和計劃了,哪怕一直沒有機會跟她去講。”槐詩抬起眼瞳,輕聲自言自語:“她以為她是誰啊?一臉高冷的樣子,連笑都不會對人笑一下,自顧自地將別人安排起來,就覺得這樣是對別人好……這個女人從一開始果然就有問題吧?”
“……”柳東黎張口欲言,卻不知道說什么好。
“所以,我不走。”
槐詩抬起眼睛看著他們:“我要留下來,而且,我還會去找她,去自投羅網。”
“你有病么?”
柳東黎煩躁地撓著自己的假發,看著他,好像看著一個傻子一樣:“你這個家伙,是不是當王子當出毛病來了?覺得自己任何事情都能搞的定?”
“實際上,我沒有搞定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