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原照還留在原地。
“還等著干什么呢,阿照。”
他聽見堂姐催促的聲音,張口想要說什么,最后垂頭喪氣地耷拉著腦袋,跟了過去。但原緣卻站在原地沒動。
反而歪頭看著他,眼神不解。
“怎么了?”
“……你就這么拋下自己的朋友走了?我不是剛讓你注意禮數的么?”原緣搖頭,不快地嘆息:“你就不會和他一起?”
“啊?”
原照愣了半天,沒反應過來,旋即驚喜起來,不可置信:“那……我走了?”
原緣再度嘆息,回頭吩咐:“平叔,拿點錢給他,別太多。九點之前回來知道么?”
后半句是對原照說的。
原照瘋狂點頭,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好像小孩兒放假一樣,拿了東西后就好像脫韁的野狗一樣,直接飛奔跑向槐詩。
還沖著他得意地眨眼睛,眉飛色舞,意思是下午我帶你去康好康的東西!
“不是,你這就離隊啦?”槐詩愕然。
“反正那都是我姐的同學,又跟我不熟。”原照滿不在意地聳肩,小下巴一抬,得意地講:“走了,好歹我是大哥,今天帶你去過有錢人的生活!”
槐詩呵呵了一聲,想了想自己包里那幾百斤凈金,恩,還是別拿出來打擊小老弟的自信心了。
崩!
清脆的聲音驟然迸發,整個車站陡然晃動了一下。
槐詩的腳步停頓。
地在動?
他和原照面面相覷。
隨著鋼鐵摩擦的細碎聲音,就在槐詩的面前,原本車站的出站口,連帶著整個龐大的墻壁都在瞬間分解了開來,收縮到了地板之中,消失不見。
簡直不可思議。
整個群星號好像一臺可以任意組合的機械一樣,任何地方都可以隨意的滑動、變形,升起或者落下,形成新的空間和格局。
此刻隨著墻壁的分解,車站之外宛如街道一般寬闊的空間展露而出。
哪怕是沒有天空,可依舊有柔和的燈光代替了太陽的存在,灑落純凈的光芒。
繁華的街道上人潮洶涌,興致勃勃的旅客們穿行在街道之間,談論著接下來究竟去向何處。
此刻也被這景象所驚呆了。
愕然回首。
然后,便看到了出站口的地方,那一輛龐大的有點過頭的馬車。
由四批矯健龐大的黑色駿馬拉扯著,漆黑的馬車只是存在與那里,就好像有無形的引力,拉著著所有人的視線,令他們仔細端詳精致而奢華的車駕,領會莊嚴。
馬車車廂的前面,骨架挺拔的老人身著禮服,撐著一柄象牙白的手杖,正抬頭看向車站的內側。
碧綠的眸子銳利的像是鷹隼,一一在旅客的臉上掃過,緊接著,眼前一亮,大步流星的沖了過來。
那速度,簡直像要債一樣:生怕晚了一步之后被借債的家伙跑了。
槐詩都驚了。
忍不住給老人家點個贊:收債就是要這樣才對,雷厲風行!
直到他發現,在眾目睽睽之下……老頭直奔自己而來。
令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難道烏鴉背著自己在這里借了錢?
“你就不能想我一點好么?”
烏鴉嘆息:“人家是來找你的。”
一聲清脆的聲音,手杖頓落在地。
老人已經在槐詩面前三步的地方站定,彎腰行禮。
“歡迎您的到來,槐詩閣下。”
他摘下了禮帽,崇敬而恭謹:“請恕老朽來遲,由諸地獄聯合音樂協會為您準備的演奏廳已經打掃完畢,期待著您的入駐。”
“……啊?”
槐詩的表情抽搐了一下:“你們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絕了,感覺自己出個門,行程簡直到處漏風……
“在列車入站前五分鐘,我們在乘客目錄中看到了您登記的信息,在向總會確認之后,便第一時間從主管方處為您申請到了專屬的場地。只可惜時間緊迫,無從準備歡迎的儀式。”